在陳長江家中客廳的墻壁上,掛著一幅他和毛主席的合影。照片中,毛主席坐在陳長江前面,身后是一輛專列,照片中的陳長江春風滿面,能夠陪伴在毛主席身邊,保衛他老人家的安全,對陳長江而言,這是一種莫大的榮幸。
晚年的陳長江,時常靜靜地,凝視著這幅照片出神。
01 你這個名字好嘛,中國的第一大江
陳長江,建國以后毛澤東身邊,擔任警衛時間最長的警衛隊長。由于在毛主席身邊擔任警衛工作,時間久了,陳長江和毛主席建立起深厚的感情。后來,如果有十幾二十天見不到陳長江,毛主席就會問他,長江啊,你到哪兒去了?
每到這時,聽到毛主席喊自己長江,陳長江總會感到特別的親切……
算起來,從1950年被蘇北軍區選中來到北京,到1976年毛主席他老人家去世,陳長江負責毛主席的警衛工作,足足有27年之久。不過,陳長江和毛主席的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談話,發生在來北京的兩年后,也就是1952年,那次談話,給陳長江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你是什么地方人?”毛主席散步回來,看到了正在放哨的陳長江。
“江……”
“你先別說,讓我猜猜你是什么地方的人。是江蘇如皋、海岸一帶的嗎?”
“對呀,我是海安的。”
“你叫什么名字?”
“陳長江?!?/p>
“你這個名字好嘛,長江,中國的第一大江,你說了以后,我就能記住了?!睂τ陉愰L江的名字,毛主席笑著打趣道。果然,從那之后,毛主席一直記得陳長江的名字。
和陳長江談話的時候,毛主席詳細地向他詢問了許多問題,包括他的家庭情況。
“我們家很貧困,解放前沒有一畝地,沒有一間房,我小的時候,剛剛十二歲就跑去給人家扛長活,我家的生活相當困苦,想乞丐一樣地生活?!?/p>
“怎么那么窮呢?”毛主席聽得十分認真,眉頭也不知不覺跟著皺了起來。
“我們那邊不僅是我們一家,很多家庭都是這個樣子?!?/p>
在陳長江的老家江蘇海安,很多人都靠租種地主的土地為生,陳長江家里也是這樣,幾代人租種地主的土地。全家人擠在一間租住的破屋里,辛辛苦苦勞作完一年,也只不過勉強填飽肚子,但一旦遇到災荒,家里的生活就變得十分艱難,食不果腹是常有的事。
在家里六個兄弟姐妹當中,陳長江排行老大,于是,他為了減輕父母的壓力,于1943年,12歲的陳長江就扛起了家庭的重擔,到外面去給地主干長活?;貞浧鹉菚r的生活,陳長江眉頭微皺:“起五更睡半夜,干重活吃主食,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p>
“現在怎么樣呢?”毛主席問。
“1947年以后,我們家分到了十四畝地,分到了三間好瓦房,還有牲口,現在的生活比較好了,我弟弟妹妹都能上學了?!闭f著,陳長江的臉上漸漸露出幸福的笑容。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間,20分鐘就過去了,見陳長江沒了剛開始的拘謹,毛主席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回去休息了。
02 不要小看這道菜,它還是一道很好的中藥
經過幾次近距離的接觸談話,除了對領袖的崇敬之情以外,陳長江深切地感受到,毛主席的知識十分淵博,不僅能夠對新四軍的情況如數家珍,而且對于他們家鄉的情況,有些時候,甚至比他們自己了解的都還要清楚一些。
由于是為毛主席服務,陳長江深感自己責任重大,工作尤其認真勤快,一絲不茍,許多中央首長都對他贊譽有加。1962年,毛澤東身邊撤銷了衛士長后,陳長江帶領的警衛中隊便緊隨其后,擔負起了保衛毛主席警衛,以及日常生活的全部工作。
建國以后,毛主席為了更加了解老百姓的生活現狀,更好地為建設新中國出謀劃策,經常乘坐專列巡視各地,一邊考察各地風土人情,一邊在專列上處理大小事務。久而久之,毛主席的專列有了“流動的中南?!敝雷u。
1959年6月,毛主席乘坐專列途經湖北,專列外面艷陽高照,毛主席一邊批閱文件,一邊瀏覽窗外的風景。來到武漢后,毛主席在那里住了兩天,并邀請湖北省委第一書記王任重,和他一道去湖南,建議他向當地農民互相交流一下,取取經。
在船上,王任重和毛主席一起用餐的時候,毛主席特意為他夾了一筷子馬齒莧,毛主席一邊夾菜一邊解釋道:“千萬不要小看這道菜,它還是一道很好的中藥,有清熱除濕的作用。長沙人有句話,叫六月馬齒筧勝過雞,說的就是這道菜。”
其實,那天桌上的飯菜比較豐盛,但毛主席偏偏看中了這道馬齒筧,并特意將其夾給王任重,這一細節不難看出,毛主席在生活中不拘小節,貼近人民群眾的樸素感情。那天,毛主席的胃口很好,大家見了也都十分高興。
到達湖南后,毛主席想去湘江游泳,那是他青年時期經常游泳的地方。這天,當船抵達江心后,毛主席更衣后從船艙中走出,而后走下舷梯,下水開始在水中暢游起來。然而,此時的湘江正值汛期,水流十分湍急,但毛主席在水中卻是如魚得水,十分的自在愜意。
為了保證毛主席的安全,在毛主席的周圍,一些游泳隊隊員也跟著一起游泳。毛主席一邊游泳,一邊親切地同大家聊天,當得知游泳隊來了20多人后,還十分幽默地打趣道:“不能多點人嗎?讓我來給你們當教練嘛,你們說好不好?”
那天,毛主席游得十分盡興,仿佛又重新回到了當年,與同學們在橘子洲頭,揮毫潑墨、談天說地、恣意進取的時候:“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p>
時間來到1974年,毛主席當時身體不好,視力也變得模糊了許多,走路必須旁邊有人攙扶才行。但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毛主席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興趣——游泳。于是,陳長江陪毛主席去了中南海的游泳池,盡管陳長江心有疑慮和不安,但毛主席卻泰然自若。
當大家把毛主席攙到深水區后,毛主席掙脫了攙扶著自己的手,在里面游了起來。令人沒想到的是,一進入水中,毛主席就好像更加煥發了活力,游刃有余地翻騰游動,全然不失往日的風采。這種情形,一度令在旁觀看的眾人都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1976年9月9日零時10分,經過連續4個多小時的搶救無效后,一代偉人毛主席的心臟停止了跳動。毛主席逝世后,陳長江又擔任了一年守護毛主席遺像的任務,這樣算起來,陳長江在毛主席身邊,一共陪伴了二十八個年頭,每每想起老人家,陳長江心里總是不禁泛起一陣酸楚,那是對一個人最真摯的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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