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去了趟蘇州,二伯家的堂哥50歲生日。那天老爸給我打電話說他們要來給堂哥過生日的時候,我有些吃驚,原來堂哥都已經50歲了,在我的記憶里,他還是那個熱情大方,喜歡釣魚,30歲出頭的小伙子啊,可事實確實如此,因為我也快40了。
昨天一早我剛剛睡醒老爸就打來電話說他們還有一個多小時就到蘇州了,讓我早點去。他們從老家來城里一趟不容易,想要早點看到孫子孫女。于是我趕快起床,叫醒妻兒,然后去刷牙洗臉,早飯直接忽略。在去蘇州的路上兒子說了幾次肚子餓。
到了堂哥家,二伯,三伯母,爸媽,還有包車司機都已經到了。三伯母正在整理老家帶來的雞蛋,好家伙,看看那兩大箱子,足有兩三百個草雞蛋,肯定是幾家人家攢了好多天又去買了一些。其他幾個人玩起了摜蛋??吹轿覀儊砹?,老爸老媽馬上丟下了手里的牌,過來摟抱孫子。
沒看到堂哥,堂嫂說是出去找飯店了,其實堂哥是有他的“定點飯店”的,凱馬廣場那邊的好陽光,去了蘇州很多次,基本都是在那邊,因為堂妹的一句話“能不能換個地方,都吃膩了”。10點多堂哥一頭大汗的匆匆趕了回來說飯店找好了,這30來度的天氣辦事不容易啊。
中午開了3桌,小孩一桌,喝酒的一桌,不喝酒的一桌,看看這一桌菜,奧龍,扇貝,小海鮮,河蝦,牛排什么的,估計一桌得兩千多,我們不喝酒的一邊胡吃海塞,一邊感慨道,老板就是不一樣,出手就是闊綽,哪像我們,輕易不下館子,難得消費一次也是什么家常菜館,500塊錢都花不完。
堂哥是真正的白手起家,從當年的小作坊開始,借錢買的第一臺機器,之后是第二臺,第三臺,如今雖說規模也不是很大,但也有了自己的獨立小廠房,用著10來個工人,前些年忙的時候日夜不停,機器連軸轉。從一開始的租房子,到如今買了兩套房,奧迪A6L,也算是小有所成吧。在我們的眼中,堂哥就已經算是成功人士了。
這中飯還沒吃完,堂哥就走過來說“下午都別走啊,晚上繼續”。
老爸他們的原計劃是中午吃完飯,下午就趕回去。我說跟我回無錫住幾天吧,他們說家里的魚塘,雞舍離不開人,而且油菜也能收割了,沒時間啊。無錫是沒時間,但是下午想回去也絕不可能,堂哥留人的能力那是一絕,就沒有他留不下來的人。
吃完飯酒桌上的幾位,沒醉的也都面紅耳赤了,堂哥又是喊著去逛動物園,又是喊著去洗腳,可是幾位老人家誰都不愿意30多度的天去看猴子,也沒有洗過腳,就這么拉扯了一番后還是決定去摜蛋。
晚上終于回到了好陽光,緣由是眾人反映中午那頓飯太鋪張浪費了,沒必要,口味也不是特別好。堂哥自然而然的就去了好陽光。要說這年頭請人吃飯還真不容易,眾口難調啊。
可即便到了好陽光,堂哥下手也絕不手軟,佛跳墻都上了,估計也得一千多一桌。禮錢是一分沒收,光吃飯加煙酒一天就一萬多了,我們是一邊吃一邊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啊,又讓堂哥破費了。
想是這么想,但是也都見怪不怪了,每次堂哥都這樣,讓他少點一些他還不高興,一定要讓所有人吃飽喝好才行。
酒足飯飽后,老爸他們要回去了,臨別自然是百感交集,老爸把孫子孫女【弟弟家女兒】摟了又摟,抱了又抱,最后隨著汽車的發動機聲消失在夜色之中。唉,這就是中國很多農村家庭的真實寫照,想見而不得見,難得見一次也是匆匆一別。
拍了唯一一張照片
堂哥喝了不少酒,不能開車,把鑰匙丟給我。他那輛A6我開過幾次,實話實說,并沒有比感覺比我的普通車好開多少,但并不影響我也很期待什么時候也能買一輛。一路上我們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工作上,堂哥又一次感慨道:今年生意是真難做啊,幾臺機器都停在那邊呢。
五一長假的時候堂哥就已經喊我們去玩了兩天,當時他就說過同樣的話,如此看來,這個月他的情況并沒有變得好一些。
堂哥說今年以來機器就沒怎么開過,工人都是跟著干了很久的熟練工,不能輕易的回掉,不開工工資也得照常發,跟去年就沒法比。以前機器都不停的,工人也都三班倒。哪怕是淡季的時候,最起碼白天機器是不停的,哪像現在直接熄火了。
就這個問題,五一的時候我們深入地探討過,從經濟層面聊到了一些背后的因素,對于未來,我們都有各自的焦慮。
我說我們也差不多,以前過個節買花的人大把,現在過節還不如平時呢。但是我自己清楚,我這點小本經營和堂哥的不能比。但總得說些什么寬慰一下他。
幫他把車停到地下車庫,他執意要將我送到小區門口,兩個人又寒暄了幾句后揮手告別,直到我的車發動后,堂哥才往回走。
這就是我的堂哥,一個在沒錢的時候就很大方,有錢之后更大方的人。一個異常熱情,想要留你吃飯,你絕對不可能走的掉的人。一個也已經50歲,生意上遇到困難的人。一個特別喜歡釣魚的人。
最后我想問一下大家,我們以后的日子會變得越來越好嗎?【我不知道堂哥具體年入多少,但是根據這幾天他的情況,應該有這個數,下個月他家科技城的新房要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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