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我們都會從手機上看到一些知名人物說了什么做了什么。
與他們相比,我們這些默默無聞的蕓蕓眾生,仿佛沒有活在這個世界上似的。一個loser能夠向外人證明自己活過,往往需要一些極端的方式,比如最近有4個人相約“跳下去”。
我不認為成為一個知名人物一個又影響力的人物,這輩子才叫成功;也不覺得,做一個社會意義上的loser,就不值得活下去。
如果你認為活下去是有意義的,那么茍且地活著,茍延殘喘,也是一種成功。如果你認為活著已經(jīng)毫無意義,那么不愿意活著也不能說是失敗。
有些跑題——文本不是為了探討是否應(yīng)該活著,我想說的是——有些人的聲音我們永遠聽不到,而有些人的聲音你不想聽都躲不開。我們每天被一些人的聲音包圍著,他們要么很成功,要么曾經(jīng)很成功,總之,他們的一言一行都具有流量號召力。也正因此,他們的語言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冠冕堂皇”。
我對這種聲音一直保持警惕,哪怕覺得他真的發(fā)自肺腑,說得很真誠,我也選擇忽略或不相信。因為,我不會因為不相信而損失什么,而有可能因為相信而上當(dāng)。
最近有人翻出張繼科很久以前接受媒體采訪的一段話。
談到錢,張繼科說:打球不是為了錢,錢只是一個數(shù)字,你一年掙一個億的話,你想追求兩個億,沒有止境。競技體育,拿了冠軍,會升國旗奏國歌,其他演藝圈的,做生意的,永遠不會有這種時刻出現(xiàn),這是拿錢買不到的東西。
張繼科的言外之意大概是,自己打球并不是為了掙錢,而是為了升旗奏歌帶來的榮譽。這話是否真誠呢,我覺得在他說出這話的那一刻應(yīng)該是真誠的——但我仍然不相信。
我不認為一個合法合規(guī)做生意的人,一個創(chuàng)造了就業(yè)繳了稅的人,比奧運冠軍對國家的貢獻小。沒有人給他們升國旗奏國歌,也不代表他們不值得享有榮譽。榮譽這個東西吧,很重要也未必重要。競技體育,是一種人為設(shè)計出來的游戲,升旗奏歌只是設(shè)計出來的一道程序——為了讓“游戲”更具觀賞性和參與性。真正的“體育迷”,并不特別在意競技體育獎牌中所包含的國家榮譽和民族自信心,這也是很多足球迷覺得歐洲的聯(lián)賽比世界杯好看的原因之一。
總之,之前不相信張繼科的那番話,我不會損失什么,如果信了,現(xiàn)在一定會有覺得上當(dāng)。
眾所周知,特朗普最近被起訴了。老先生很悲壯地說,“我犯下的唯一罪行就是無畏地捍衛(wèi)我們的國家,不讓那些試圖摧毀它的人破壞它。”
特朗普說這番話的時候,是在表演還是發(fā)自肺腑地感慨自己遭受迫害,我們無法知道。總之,我選擇不信。
“無畏地捍衛(wèi)我們的國家”,這種自我標(biāo)榜以及宏大敘事,很容易讓言說者自我感動。他確實可能是掏心窩子在跟美國人民講話,然而,他當(dāng)初競選總統(tǒng)和當(dāng)總統(tǒng),是否有私心,是否一心為國,我們無從證實。重要的是,他這樣說會讓他受益而不會讓他受損。
對于特朗普這樣的“大人物”,他說話極具影響力,他的每句話都與自己的切身利益相關(guān)。換句話說,一句“正確”的話可以讓他受益匪淺。那么,他當(dāng)然要說正確的話,比如冠冕堂皇的話、自我標(biāo)榜的話、天然正確的話、無法證偽的話。當(dāng)一個人面向大眾說這種話,如果你不得不聽,那么,聽聽就行了,不必當(dāng)真,如果可以不聽,最好別浪費時間。即便他是真誠的。
為什么即便他們是真誠的也不必當(dāng)真呢?還是那句話,因為當(dāng)真了有可能上當(dāng)而不可能得到任何好處。
這么說顯得很功利。是的,在這個問題上我是很功利的。我無法理解某些追星的人慕強的人,會為“自己的偶像”的一句話而尖叫。我只看到他們在“受損”和“上當(dāng)”。
我把這種功利當(dāng)做理性——當(dāng)別人向我說“好聽”的話,要么他是真的“愛我”,要么他是想要“騙我”。理性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愛我的人很少很少。
有些人覺得活著沒有意思,以極端方式結(jié)束生命。這顯然是多種原因造成的,有外因,有內(nèi)因。或許原因之一是,受騙太多被愛太少,從而導(dǎo)致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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