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端王朱榮?：以忠孝聞名的賢王，卻被府中承奉太監(jiān)肆意欺凌

2023-01-05 10:54:51　來源: 錢越說史

浙江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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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五年（1526年）四月，楚王朱榮?上疏朝廷，控訴湖廣地方官府目無親王。楚藩始封楚王朱楨雖然是明太祖朱元璋的庶六子，可深受老爹的喜愛，之國武昌時，被賜予武昌府稅課司。稅課司是古代征稅衙門，相當于現(xiàn)在的稅務(wù)局，執(zhí)掌商賈、儈屠、雜市捐稅及買賣田宅稅契的征收。武昌乃是九省通衢之地，素來為南方都會，稅課司征得的稅款不是一筆小錢。因此湖廣官方對楚王府霸著稅課司極其不滿，在朱榮?時代開始侵奪楚王府相關(guān)權(quán)利。

安豐鹽課司衙門

面對咄咄逼人的湖廣官府，朱榮?這個楚王不得不進行反擊。他在奏疏中控告湖廣官府侵權(quán)，要求朝廷為他做主之外，還提出為避免再次出現(xiàn)類似問題，請朝廷更換武昌府稅課司官印，在其中加入表明屬于楚王府的相關(guān)字樣。此舉顯然有違政治傳統(tǒng)，故禮部在重申武昌府稅課司由楚王府執(zhí)掌的同時，駁回了這一請求。

“己未……楚王榮?奏：‘臣祖昭王原賜武昌府稅課司，今更五世，為有司所侵奪。乞改給印章，隸之本府，以為世業(yè)。’禮部議覆：‘故事，無某王稅課司印，此關(guān)系體統(tǒng)，宜仍舊貫。’詔從部議。”（《明世宗實錄》）

那么楚王朱榮?在位期間表現(xiàn)如何呢？能否讓楚藩“忠孝”的傳統(tǒng)得以延續(xù)？

以忠孝聞名的賢王

朱榮?（音xie），為楚靖王朱均鈋的嫡長子，生母楚王妃周氏。成化十六年（1480年）獲得賜名，弘治元年（公元1488年）被冊封為楚世子。

有賴于楚昭王朱楨的“忠孝”遺言，及幾代繼任楚王依言而行，百年來楚藩家風(fēng)一直非常良好，不管是楚藩大宗，還是分支小宗，少有仗著特權(quán)上躥下跳惹是生非的主。楚藩可以說是大明宗室中的一股清流，幾十家宗室支系之中，也只有沈藩、韓藩等少數(shù)幾家能與之媲美。

朱榮?之父楚靖王朱均鈋本就是一代賢王，在教育子嗣方面也很有一套。在他的言傳身教下，朱榮?一早就以忠孝聞名。

弘治十五年（1502年），朱榮?的生母楚王妃周氏薨逝。周氏去世前后，他的孝心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母妃臥病在床之時，朱榮?頻頻向上蒼禱告，希望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取母親轉(zhuǎn)危為安。周氏去世后，世子“居喪哀毀”。出殯之時，武昌連日下雨，朱榮?虔誠禱告后竟然雨過天晴。在古人看來，這是孝感于天。

單看朱榮?在母妃去世前后的表現(xiàn)，還有為了樹人設(shè)而作秀的可能。畢竟生前忤逆死后大孝之事并不罕見。然而朱榮?“生事尤周，侍寢問安，承顏養(yǎng)志，內(nèi)外傳播人無間言”。可見他的確是誠孝。因此當楚藩長史司將他的孝行上奏朝廷后，明孝宗盛贊他“天性至孝”，對其大加贊揚。

“夫孝者百行之本，忠君使眾，恒必由之。況宗室懿親，四方其訓(xùn)，風(fēng)化所系，良亦匪輕。用是致書叔祖（指楚靖王朱均鈋），其以朕意特諭世子，重加褒獎，以勵將來。俾益懋孝誠，永有令譽。”（《明孝宗實錄》）

孝感動天

正德五年（1510年）七月，楚王朱均鈋薨逝，在位46年，享年61歲，朝廷賜謚曰靖。朱榮?一邊主持亡父的喪事，一邊肩負起管理楚藩府事的責任，待服闋之后便可襲爵。

想來在此期間朱榮?表現(xiàn)極佳，因此深得本支宗室擁戴。故而正德六年五月，在楚藩諸小宗之中居長的永安王朱榮澹（音dan或tan）朝廷，請求朝廷旌表楚世子的孝行，以為宗室榜樣，勸導(dǎo)宗室行孝。明武宗聽了很高興，賜予“彰孝”二字作為牌坊之名。

“辛亥……楚府永安王奏：‘楚世子榮?孝行，請旌表，為宗室勸。’詔表其坊曰‘彰孝’。” （《明孝宗實錄》）

當年八月，也就是下旨表彰朱榮?三個月之后，明武宗又以“世子居喪未封”，沒有歲祿為由，賜予朱榮?養(yǎng)贍米，并特別強調(diào)“不為例”，也即這是皇帝的特恩，不可作為后世援引的案例。可見明武宗對楚世子殿下的感官之嘉。

正德七年（1512年）閏五月，以彰武伯楊質(zhì)為正使，工科都給事中謝訥為副使，持節(jié)冊封楚世子朱榮?為楚王。只是不知為何，楚世子妃周氏，直到正德十一年（1516年）才獲得晉封。以明武宗對朱榮?的恩寵，竟讓夫妻倆受封時間整整差了四年，實在是令人難以理解。

明世宗朱厚熜即位后，為了一個“爹”字，發(fā)起大禮議與首輔楊廷和鬧得不可開交。在這場政治斗爭中，許多藩王不可避免的被卷入進去，楚王朱榮?旗幟鮮明的支持明世宗。因此當嘉靖四年（1525年）閏十二月，在大禮議中初戰(zhàn)告捷的明世宗，借著《大禮書》成書的機會，加恩自己的支持者時，朱榮?也獲得了相應(yīng)的回報，受到“降敕慰勞”。

嘉靖八年（1529年）九月，明世宗給楚王朱榮?的書院賜名 “崇本”。嘉靖十年（1531年）六月，朝廷禁止各王府私自織造“青衣纁裳”等衣物，但楚王朱榮?和晉王朱知烊成為不受限制的例外。

親王冠服

岷藩廣通王之亂后，廣通王朱徽煠、陽宗王朱徽焟一系全家被廢為庶人，壓往鳳陽高墻囚禁。經(jīng)過70余年發(fā)展壯大，高墻之中的岷庶人人數(shù)劇增，難以安置。

明世宗經(jīng)過深思熟慮，決定學(xué)伯父明孝宗處理荊庶人故事，將岷庶人交給其他藩王看管，被選定的對象還是楚藩。他于嘉靖五年二月下旨，將岷庶人放出，遷往湖廣武昌，交由楚王朱榮?管束。

“丙寅……先是，岷庶人家屬留高墻者甚眾。上憐而出之，以屬楚王鈐束。仍令所在有司嚴加約束。”（《明世宗實錄》）

由此可見，朱榮?這位第六代楚王，依然是一個“忠孝”聞名的賢王，楚藩家風(fēng)能綿延六代而不墮，在宗室之中實屬罕見。

遭承奉凌辱

朱榮?能被稱為賢王，自身品格自然過的去，可作為藩王千好萬好，卻有一樣不好，那便是性格偏軟，鎮(zhèn)不住場子。

經(jīng)過明成祖祖孫三代削藩，如同囚徒般整天無所事事的大明宗室，在特權(quán)及高福利的加持下，開始拼命生孩子，導(dǎo)致宗室成員暴增，以至于迅速成為明朝財政一大負擔。雖然自天順朝起，朝廷開始想方設(shè)法的企圖控制宗室人口，可收效甚微，迫于無奈朝廷只得當起了老賴。隨著朝廷對宗室的積欠越筑越高，中下層宗室的日子越來越難過。

嘉靖元年（1522年）八月，在鎮(zhèn)國將軍朱榮澯等人的乞求下，楚王朱榮?出面代為上奏朝廷，表示因積欠問題楚藩宗室連婚喪嫁娶之事都辦不起了，請求朝廷準許先從湖廣政司庫銀中預(yù)支一萬七千兩，幫他們渡過難關(guān)，所欠銀兩可以用他們歲祿抵扣。

被明朝混亂的財政體系折騰的睜眼就要為錢糧發(fā)愁的戶部，自然不同意。遂以此事沒有前例可以援引，且湖廣地方連年疊遭水災(zāi)侵襲，藩庫也沒有余糧為由，希望皇帝不要恩準。結(jié)果正在為打贏大禮議而努力的明世宗，為爭取人心圣裁給予一半。

明世宗劇照

皇帝已經(jīng)法外開恩，結(jié)果還有楚藩宗室不知好歹，竟私自潛越到京面圣，請求皇帝陛下準許他支取料鈔廠錢糧。這下算是徹底惹怒了明世宗，不僅偷跑的奉國將軍朱顯棨沒好果子吃，兩王府的教授及武昌府具體負責監(jiān)視宗室的相關(guān)官員全部被逮捕治罪，并將此事樹為典型通報各王府。

“己未，楚府奉國將軍顯棨詣闕，奏求料鈔廠錢糧支用。上怒其違禁奏擾，命差官伴送還府，所過驲遞口糧、腳力外，不許索轎、馬供應(yīng)。仍敕楚王嚴加戒飭，若再不悛，如法禁錮。其該府教授，及本城守把盤詰官，俱下巡按御史逮治。仍令行諭各王府知之。”（《明世宗實錄》）

顯然有部分楚藩宗室，并沒有將朱榮?這個大宗宗主放在眼里。明世宗下旨逮捕楚王府教授，與其說是因為其教導(dǎo)不利，倒不如說之對朱榮?的一次無聲警告。因為當年六月，明世宗再下旨意，明確表示“仍敕楚王，凡郡王、將軍等有例外之請，不許輕為代奏。”

宗室沒將朱榮?放在眼里到還罷了，畢竟這種事情并非只有楚藩存在。問題是連供王府御使的宦官都敢欺壓到他頭上來，可見其軟弱程度。

明代藩王堪比前代諸侯王，身邊有一套相對完整的王國政治體系：長史司執(zhí)掌王府政令，肩負輔相規(guī)諷之責；護衛(wèi)指揮使執(zhí)掌王府軍事力量；承奉司負責王府內(nèi)務(wù)，管理王府宦官；儀衛(wèi)司負責藩王的儀仗就護衛(wèi)。

承奉司的主官為承奉正，秩正六品；副官為承奉副，秩從六品。從職位及品階就可以看出，承奉副只是承奉正的佐貳官。

可楚王府的承奉副潘朝在朱榮?的縱容下，身邊聚集了一大波人馬，壓過王府長史、承奉正等人，成為楚王府最有權(quán)勢之人。

權(quán)勢在手的潘朝竟囂張跋扈到蔑視親王權(quán)威，行事“專權(quán)僭逼”，動輒挾勢提出種種非分要求，甚至肆意詆毀誹謗楚王朱榮?，指責他的不是。連堂堂親王都不放在眼里，在楚世子朱顯榕面前自然更肆無忌憚，竟敢當面忤逆，視他的命令為無物。

明代太監(jiān)劇照

區(qū)區(qū)一介奴仆，竟騎到君上頭上作威作福，而身為主君的朱榮?卻拿他毫無辦法，只能受他的指揮棒引導(dǎo)。太阿倒持到這種地步，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

最終忍無可忍的朱榮?，只能求助于湖廣當?shù)氐膿岚垂伲c他們聯(lián)合上奏此事，才將潘朝扳倒。也難怪禮部在處理此事時，會感慨楚王“淳質(zhì)”。

“（嘉靖二年十一月）庚辰，先是楚王榮?，及湖廣撫按官奏：‘承奉副潘朝等，挾勢要求，肆言謗毀、指斥親王，面忤世子。’命遣官會鞫之。至是，都察院覆議：‘朝等十三人情罪，比依謀叛，宜寘重典，其脅從者當謫戍如律。而楚王以淳質(zhì)受侮，宜賜書慰諭。’得旨，俱如所擬。”（《明世宗實錄》）

促成外官參見親王禮儀更定

人越缺什么，就越想強調(diào)什么，這在心理學(xué)中被稱為“投射效應(yīng)”。楚王朱榮?被區(qū)區(qū)一介奴仆弄的如此狼狽，幾乎臉面盡失，自然想要從其他地方找補，以彰顯自己的權(quán)威。

嘉靖九年（1530年），楚王朱榮?上疏朝廷，表示國初太祖皇帝制定了一系列王國禮儀，并載入《皇明祖訓(xùn)》，可時移世易，外臣對禮儀有所或忘，因此請求朝廷更定王國禮儀。

沒錯，明代的藩王雖然不臨民，地位卻類似于兩漢時期的諸侯王，故藩地被稱為王國。雖然永樂以后親王被禁錮在了藩地所在的城池之內(nèi)，可理論上藩地所在的府州就是他的王國范圍。比如永樂元年（1403年），當時還是楚世子的朱孟烷奏請準許他前往河南買人口，遭到明成祖訓(xùn)斥，其中就有“河南汝伯父周王封地”之言。

當然，明代藩王與兩漢諸侯王之間的不同之處，除不臨民之外，藩國內(nèi)任職的官員也有王府官和外官之分。王府所屬長史司、三護衛(wèi)、儀衛(wèi)司官員為王府官，而藩地的地方官員等則屬于外官。外官又可分謂兩種：一種是地方常任官，如布政使、知府、知縣等；一種是使官，即臨時差遣外出辦事的官員，除受命外出的宣旨官外，還包括鎮(zhèn)守官（總兵、總理、總督等）、巡撫、巡按等具有臨時差遣性質(zhì)的官員。

漕運總督衙門

按照規(guī)定，藩王也有每日上朝議事的責任，王府官需每日上朝，而藩地的常任地方官則半月一朝見。至于使官，但凡途徑藩國，必須前去拜見藩王，膽敢故意找理由不拜碼頭的，斬無赦。

“凡朝臣奉旨至王府，或因使經(jīng)過見王，并行四拜禮。雖三公、大將軍，亦必四拜。王坐受之。若使臣道路本經(jīng)王國，故意迂回躲避，不行朝王者，斬。

凡王府文武官，并以清晨至王府門候見。其王所居城內(nèi)布政司、都指揮司，并衛(wèi)、府、州、縣雜職官，皆於朔望日至王府門候見。若有事召見者，不在此限。”（《皇明祖訓(xùn)·禮儀》）

自永樂朝以來，宗人府的職權(quán)逐漸被禮部侵占，成為名義上存在的部門。故而朱榮?的奏疏入朝后，便被轉(zhuǎn)交到禮部手里。

禮部尚書李時在收到“下禮部詳定”的指令后，組織禮部相關(guān)人員，結(jié)合明太祖朱元璋欽定的《皇明祖訓(xùn)》，弘治年間頒發(fā)的行政法典《大明會典》，及《弘治間會議事例》，考訂出新版王國禮儀。主要有兩點：

其一、遇慶賀、筵宴等節(jié)慶，王國駐地的文武官員都要入王府朝見。總兵、巡撫等使官朝見時，穿常服，行四拜之禮；布政使等常任地方官朝見時，穿朝服，行八拜之禮。這些禮節(jié)《皇明祖訓(xùn)》都有規(guī)定，故而必須遵循祖制。

“若遇正旦，拜天地後，即詣祖廟行禮畢，升正殿，出使官，便服行四拜禮。文武官具服行八拜禮。”（《皇明祖訓(xùn)·禮儀》）

明代親王府前的欞星門

其二、常任地方官朔望朝見藩王，隨班行禮時，應(yīng)當行一拜叩頭禮。所謂的朔望朝見行四拜禮，乃是對《大明會典》慶賀禮的誤解，不當施行。

禮部提交的這份《王國禮儀》，獲得明世宗的首肯，明詔下發(fā)，命各王府及地方官遵照執(zhí)行。

“一、王奏：慶賀、筵宴日，鎮(zhèn)巡等官，有不具朝服，止行四拜禮。臣考《祖訓(xùn)》，凡正旦，王冕服升殿，出使官便服行四拜禮，文武官具朝服行八拜禮。按鎮(zhèn)守、巡撫、巡按俱系使臣，合便服止行四拜禮，三司等官系本土官，合朝服行禮。

一、王奏：朔望朝見，或四拜，或一拜叩頭，乞明示定。禮臣按《會議事例》，凡文武官朝見及慶賀時，行四拜禮不叩頭；朔望隨班行禮時，行一拜叩頭禮。但所議慶賀四拜禮，蓋據(jù)《會典》先行四拜，致詞畢，又行四拜，非如使臣止行四拜禮而已。”（《明世宗實錄》）

阿越說

嘉靖十三年（1534年）九月十七，楚王朱榮?薨逝，在位23年。明世宗對他恩寵極隆，不僅派靈璧侯湯紹宗前去致祭，還對其謚號作了從權(quán)處理。

謚號是古代身份崇高之人去世后，后人按其生平事跡進行評定后給予或褒或貶評價的文字，可以是對其一生的蓋棺定論。正是因為有這種重要屬性，故而宗王去世后，會派官員前去勘驗其生前品行，而后在授予謚號。

朱榮?去世后，楚世子朱顯榕上奏朝廷，稱父王葬期臨近，等朝廷勘驗之后再賜予謚號恐怕會誤了時日，因此以“王嘗以孝行旌表，素履已著，乞即賜謚免勘”為由，請求不經(jīng)勘驗直接賜予謚號。明世宗當即恩準，賜謚曰端。

楚端王朱榮?是阿越筆下又一個沒在開頭注明生年的王爺，原因嗎還是一如既往的存在爭議。這個爭議的產(chǎn)生，在于《明實錄》與《弇山堂別集》關(guān)于朱榮?生平的記載有出入。兩書對于他的去世時間不存在爭議，關(guān)鍵在于他壽數(shù)的記載有所差異。

據(jù)《弇山堂別集》卷三十二《同姓諸王表》所載，朱榮?“壽五十八”。結(jié)合去世時間，可以推斷出他應(yīng)當生于成化十三年，也就是1477年。

紫陽公園

《明世宗實錄》只記載了朱榮?薨逝的日期，沒寫生平簡介，故生年、壽數(shù)都無從知曉。但正德十六年（1521年）七月，冊封他的庶長子長樂王朱顯榕為楚世子時，明確表示乃是依照《皇明祖訓(xùn)》辦事，故特別強調(diào)“時楚王榮?年五十，嫡妃已薨無出”。也就是說這年朱榮?剛好虛齡五十，如此他應(yīng)當生于成化八年，也即1472年。

楚王只是一介富貴閑人，不涉及政治紛爭，且《實錄》的記載不牽涉追溯問題。故相對于《弇山堂別集》這部私人筆記，阿越更信任官方的《實錄》，楚端王朱榮?應(yīng)當出生于成化八年，享年63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