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臉叔。
今天更新刑警陸麟的專欄【刑警異聞錄】。
工地碎尸、赤裸男尸,兩樁謀殺案,串聯起了塵封4年的舊案。兇手故意在兩個現場留下了DNA信息,挑釁警方,周洛立誓將兇手緝拿歸案。
通過分析兩起案件的相同點,刑警組判斷:如果是為了盜取人體器官,首先得確定受害者身體狀態符合要求。經過一系列的推理排查,警方鎖定了一家打著“免費體檢”廣告的黑診所。
線索終于串起來,沒想,就在關鍵人證即將登場時,出現在周洛面前的,是一具新的尸體。
本案關鍵詞:免費體檢
得到關鍵線索后,周洛將這錢良被害案和李文斌尸體被毀壞一案進行并案偵查,并立即開始著手部署下一階段的偵查工作。此時的周洛,充滿干勁和激情,不肯放過任何一絲線索,他發誓挖地三尺也要把這兩起案件的兇手找出來。
“洛哥,現場勘查結果出來了,在錢良被害案的現場沒有找到一大一小的腳印,看來這家伙反偵察意識比較高,沒有留下任何線索。”胖子敲開了周洛辦公室的門。
“沒事,煙頭上留下的DNA已經足夠讓這兩起案件并案偵查了。這家伙不是反偵察意識比較高,而是對于警方充滿著不屑和挑釁。
你想一個具備職業殺手素質的兇手怎么可能這么粗心在兩起案件的現場都留下帶有DNA的證據?他這是對于警方辦案能力的蔑視,他知道就算他留下了這么明顯的證據,警察也抓不到他。”
周洛眼神中帶著一股子堅毅,他知道,這個窮兇極惡的家伙和四年前一樣在不斷地挑釁警方的權威。
“廳長有沒有回來呢?那兩個身份不明的人有沒有找到線索?”周洛問。
“回來了,我剛才看見他在辦公桌前好像在查什么東西。”胖子說,周洛讓胖子把祁廷叫了進來問了一下偵查情況。
“我查到一個人的身份信息,是那個灰色工地工作服的,叫李波,是附近工地的一個建筑工人,江北人。他說那天中午他吃完午飯回工地的路上散步走到那里。我見過這個李波,確實是一個皮膚黝黑、滿手老繭的工人,工友也沒有反映李波有什么異常舉動。另一個人還沒有查到身份信息,周圍的群眾也沒有人見過,加上天太黑,識別不到人臉特征。”
“行吧,不能把監控作為唯一的方向,準備一下,我們開個案件部署會,確定一下接下來的偵查方向。”周洛起身拿起手里的案件卷宗,帶著祁廷他們向會議室走去。
因為案件偵辦權交到了二中隊手里,所以這次的部署會就在二中隊內部召開,周洛先是將嚴龍的指示傳達了一下,然后開始部署下階段的偵查工作。
“現在我們已經基本確定錢良被害案和李文斌尸體被毀壞案是同一個兇手所為,而且已經掌握了這個人的DNA,所以只要能夠抓到這個人,進行DNA采集,基本就可以定他的罪。這兩起案件,兇手都沒有得手,還會選擇下一個作案目標,所以我們接下來的偵查方向主要是兩個:一是要確定兇手選擇作案目標存在什么共同點,查明錢良和李文斌這兩個看似毫無關系的人,到底哪點符合兇手的作案條件。二是通過走訪春江小區,調取小區的監控錄像,排查錢良死亡時間前后這段時間,有沒有可疑人員在春江小區出現過,將可疑人員和李文斌案中的可疑人員進行比對,看看有沒有同一人出現在兩地的作案時間內。”
“我和廳長負責第一個偵查方向,胖子你帶著輔警負責第二個偵查方向,另外還要查一下江海市所有藥店消毒水的購買記錄,看看有沒有購買時間和兩起案件的作案時間相近的購買記錄,這個工作我來向嚴大匯報,協調全市的派出所幫助調查。”
將工作分配好后,周洛先是帶著一份協查通報跑了一趟嚴龍的會議室,讓嚴龍簽了個字,以刑警大隊的名義給江海市所有派出所下發協查通報
從嚴龍辦公室出來后,周洛帶著祁廷開始著手調查李文斌和錢良有什么共同點。
“李文斌,男,29歲,陜南人,兩年前來到江海市打工。錢良,男,29歲,江北人,也是外來務工人員。從這兩個人的基本信息來看,兇手選擇作案目標一般是30歲左右的男性外來務工人員。”祁廷拿著兩起受害者的基本信息說。
“如果假設兇手的作案動機是為了摘取器官的話,那么李文斌和錢良無疑是比較合適的作案對象。第一,這兩個人都是三十歲左右的青壯年男子,身體素質比較好,身體器官鮮活程度比較高。第二,這兩個人都是獨自生活的外來務工人員,就算失蹤了也不會有太多人關注這件事。”周洛分析道。
“根據已知線索,我們順著這兩點來反向推理,兇手要想選擇合適的作案對象,需要事先得知兩個條件,第一,需要知道作案對象的基本情況,比如年齡、體重、身體狀況等,第二,需要知道作案對象是否獨自生活的外來務工人員。那么,兇手在哪里可以得到這兩點信息?”周洛根據兩起案件的受害人的共同點,開始反向推理兇手是如何選擇作案對象的過程。
“要想確切知道一個人的年齡、身體狀況是否良好的話,那么只有體檢中心或者醫院才能提供這類信息,而要想知道這個人是否是獨自生活的話,很簡單,只要先知道這個人的身體狀況符合作案條件,再跟蹤這個人一段時間就可以清楚地了解了。”祁廷順著周洛提出的想法開始分析。
“你說的沒錯,所以我們接下來的偵查方向就是查一下李文斌和錢良有沒有去過相同的體檢中心或者醫院。”周洛看見祁廷的破案能力有所提高,也感覺比較欣慰。
接著,周洛和祁廷兵分兩路,去調查李文斌和錢良的生活軌跡。
周洛找到了李文斌生前所在的工程隊,包工頭說工程隊是不組織農民工進行體檢的,而且據包工頭回憶,李文斌在隊里這段時間也沒有生過什么病,更別提去醫院了。
“農民工都是一群苦命人,雖然一天也賺個兩三百,但是有些人中午飯只舍得吃饅頭加咸菜,李文斌就是這種人,他老家的父母身體條件不是很好,而且家里還有個念書的弟弟,所以他每次一發工資基本上都寄回家去,自己舍不得花一分錢,就算他得了個什么感冒,他又沒有醫保,你說他舍得上醫院嗎?一般都是自己挺挺就過去了。”包工頭將嘴里叼的煙拿了下來。
周洛轉念一想,包工頭說的也有道理,既然李文斌沒有去醫院,那他的身份信息是怎么泄露的呢?難道是兇手專門盯著農民工嗎?但是錢良又不是農民工,難道是自己的偵查方向搞錯了?
周洛仔細思索了一番,還是決定去找一個對李文斌比較熟悉的人——王剛。
王剛已經被執行了逮捕,在看守所里周洛見到了王剛,此時的王剛剃著光頭,穿著黃色的馬甲號服,看見周洛來了,王剛以為周洛是來對自己執行死刑的。
“什么時候槍斃我?”王剛眼皮耷拉著,一副對塵世間毫無所戀的感覺。
“法院還沒判呢,誰都不能槍斃你,而且現在有個立功的機會擺在你面前,你想不想要?”周洛故意賣了個關子。
“什么機會?”王剛一聽自己暫時還死不了,而且還有一個立功的機會,瞬間把頭抬了起來,眼神充滿著期待。
“你仔細想想,李文斌有沒有去過體檢中心或者是醫院之類的地方?”
“醫院?我們這種人怎么舍得去醫院看病?”王剛想了一會說。
“還是沒有嗎……”從這個最后一個熟悉李文斌的人嘴里得到的答案,讓周洛有點失望。
“不過,我記得有一次他好像去體檢過……”見周洛有點失望,王剛又拋出一條線索。
“體檢?你們工程隊不是不組織農民工體檢嗎?而且,他既然看病都舍不得,怎么可能自費去體檢?你要是為了想立功,胡謅一個,那可是罪加一等啊。”對于王剛說的話,周洛有點不太相信。
“不不不,警官,你說我都這樣了,我有必要誆你嗎?”聽見要罪加一等,王剛戴著手銬的雙手趕忙左右搖擺起來。
“你說仔細一點。”
“我記得有一次周末,我陪著李文斌去超市買點洗衣粉,走到超市門口的時候,有一個人在發傳單,說是有個什么診所剛開業,可以免費體檢,李文斌看見了就想拉著我一起去。我不信這種玩意,天底下哪有這種好事,我就沒去,他拿了一張傳單,后來一天他好像自己去了一下。”
“診所的名字還記得嗎?”
“好像叫什么妙手回春堂,我記得名字也挺土的,一看就不靠譜。”
“知道這家診所在哪里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沒去過。”
“好的,暫且先給你記下了,要是線索查證屬實,再申請給你記功。”周洛記下了診所的名字,急忙跑出看守所。
出來以后,周洛打開手機地圖,搜了一下這個妙手回春堂的地址,還真給搜到了。為了不打草驚蛇,周洛準備先裝作去體檢的人,探探這個診所的虛實。
周洛驅車來到了這個“妙手回春堂”診所,診所比較隱蔽,開在一個老式院子里,外墻還是那種灰色的水泥墻,沒有涂抹任何顏色涂料,一個白色玻璃移門旁邊掛著一個大大的燈箱,上面寫著五個紅色的大字——妙手回春堂。
周洛走了進去,一進門擺著兩張拼在一起的桌子,桌子前面坐著一個戴著圓框眼鏡,瘦瘦地穿著白色大褂的男人,看樣子是診所里面的醫生。再往里面看去,里面有一個三四十平小房間,房間門上寫著“輸液室”,擺放著兩排那種藍色的塑料凳,里面坐著兩個老頭正打著吊瓶。
“你好,聽說這里可以體檢,我過來看看。”周洛沖那個穿著白色大褂的男子打了個招呼。
“哦,那是之前開業搞的活動,現在沒有了,體檢一次50。”那人眼皮抬了一下,看了一眼周洛。
“50塊錢包括哪些項目?”周洛問。
“心電圖,B超,再驗個血。”那個男的頭也不抬地說道。
周洛心中有了底,雖然周洛不是專門學醫的,但他知道做B超就是檢查內臟的,看來兇手需要的身體信息在這個診所里可以得到。
“你們這里做體檢,需要登記個人信息嗎?”周洛問。
“那肯定,我們可是正規診所,喏,你看有營業執照的。”說完,男子用手指了指墻上掛著的發黃的執照。
“我是做醫藥銷售的,最近有幾批老年人需要的健康器材,你看你這里老頭老太這么多,能不能把他們的個人信息給我,事成之后,我給你返這個數。”周洛湊過去小聲地和醫生說,手里比了個二的手勢。
周洛之前辦過一起銷售假冒偽劣藥品的案件,他知道,醫藥代表一般都喜歡往社區醫院和診所跑,因為這里登記的老年人信息比較多,而且老年人退休工資比較高,特別注重身體健康,買起醫療器材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百分之二十?”醫生推了一下眼鏡,他有點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小伙子一下子就開出了這么高的返點。
“嗯。”周洛點了點頭。
“你要知道,販賣公民個人信息可是違法的,我承擔的風險也比較高,你看能不能先預付一點。”一邊說,男人的眉毛還翹了一下,示意周洛先給點錢。
“這個,我們公司沒有這樣的先例啊,要不你先把東西給我看一下,如果信息比較準確數量又可觀的話,我和領導溝通一下。”周洛說。
“行吧。”說罷,男人鬼鬼祟祟地從身邊摸出了鑰匙,打開了最下面一個抽屜,從抽屜里拿出了一本厚厚的冊子。
這個診所才開了沒幾天就有這么多病人的身份信息,看來這個男的以前就是做這個的,周洛心里想著。
接過冊子,周洛馬上開始搜尋起來,當翻到第二頁的時候,李文斌和錢良的名字赫然出現在紙上!看來李文斌和錢良兩個人都來過這家診所體檢,兇手得到信息的渠道應該就是眼前這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提供的。
“兄弟,看完了吧,你看這些值得多少定金啊?”
“嗯,信息很全面啊,你看這么多夠不夠。”說罷,周洛伸手往口袋里摸去,拿出一個黑色的皮夾打開,露出金燦燦的警徽。
眼前的男人瞬間愣住了,他怎么也沒想到,剛開業就被警察抓了個現行,而且眼前這個警察表現得和行內老手相差無幾。
周洛一個電話叫來了附近派出所的人,將這家無良診所查封了,還在診所里搜到了不少假冒偽劣藥品,看著自己苦心經營的診所被警察一窩端了,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戴著手銬癱坐在地上。
“知道這些假冒偽劣藥品夠判幾年嗎?”審訊室里,周洛拿出一張張照片問道。
男人低著頭沒有說話,脫下白大褂的他似乎對這種場景習以為然。審訊之前,周洛查了一下這個的基本信息:齊超,男,土生土長的江海人,五年前因為銷售假冒偽劣藥品罪,被判四年多,三個月前剛放出來,也不知道從哪里搞來的職業醫師執照,搖身一變成了開診所的醫生。
從前科劣跡來看,齊超是個在醫藥違法犯罪領域多年摸爬滾打的老手。
“現在有個立功的機會擺在你的面前,你想不想爭取一下?”周洛說。
“什么機會?”因為五年前剛坐過一次牢,所以齊超知道警方在診所里搜出來的這么多假冒偽劣藥品足夠他再進去蹲個四五年,一聽周洛說有立功的機會,馬上抬起了頭。
“都有誰在你這里買過這本冊子上的身份信息,特別是李文斌和錢良這兩個人的信息?”周洛拿起審訊桌上齊超之前拿出的那本厚厚的冊子。
“警官,我可不傻,我要是主動交代了這個,我不是又多了一條販賣公民身份信息罪嗎?”齊超苦笑了一下,眼前這個警察剛說要給他立功的機會,轉頭就套他的供詞。
“我跟你明說了吧,你這本冊子上登記的李文斌和錢良,現在已經死了,而且接下來應該還會有人繼續遇害,如果你不老實把這本冊子的來龍去脈交代清楚,我就把你視為故意殺人的共犯,你覺得是販賣公民身份信息罪重還是故意殺人的罪重?”周洛將案件的利弊關系分析了一下,把冊子往審訊桌上一拍。
一聽自己卷進了兩起命案,齊超的心瞬間一驚,要知道兩起命案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自己真變成了故意殺人的共犯,那可不是蹲幾年牢能解決的事,搞不好是要掉腦袋的。
“我說我說,警官,你容我想想,我肯定一五一十地說。”齊超趕緊表明自己的態度。
“前幾個月,我剛從牢里訪出來,也不知道干什么營生,只好重操舊業,從黑市里搞了點假藥,又找了個辦假證的,弄了一個職業醫師執照,開了這個診所。這本冊子是我五年前搞假藥的時候就有了,上面人的身份信息都是我之前賣假藥的時候搞來的,前三頁是我這陣子才登記的。
你說的李文斌和錢良我有印象的,他們都是三十歲左右的小伙子,獨自過來體檢的,估計也是看免費體檢這個噱頭,不做白不做。”齊超開始一五一十地交代這本冊子的來歷。
“那這段時間,你有沒有把這本冊子的身份信息賣給過別人?”周洛問。
“賣給一個人,那人我認識,叫小五,是個街頭上的混混,一個月前他問我買了這本體檢名冊,當時我還納悶他要這東西干啥,但是他出的價錢高,我也沒多問,就賣給他了,一共賣了五百塊錢。”
“這個小五的情況你知道多少?你能聯系到他嗎?”周洛問。
“小五的大名叫趙武,他之前和幾個大哥拜把子,排行老五,我們都叫他小五,是個街頭上的小混混,二十來歲,平時拉皮條、賭博啥都干。我手機里有他的電話號碼,你們需要的話我可以打電話給他。”對于警方的詢問,齊超表現得很配合。
周洛從物證袋里,將齊超的手機找到,翻出了小五的電話號碼。
“他一般在哪活動?住在哪里?”周洛問。
“他住在酒吧一條街那里,白天睡覺賭錢,晚上幫酒吧看場子。”齊超說。
周洛將手機號碼發給了技偵部門,請他們幫忙定位小五的位置,和齊超說的一樣,小五現在的實時位置就在酒吧一條街那里。周洛準備讓齊超打個電話給小五,說齊超有事找他,讓小五待在家里等齊超,但是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可能是昨天看場子到太晚了,這會兒還沒醒呢。”齊超掛掉電話說。
突然,審訊室里響起了一陣電話鈴聲,眾人趕忙看向齊超的手機,但是手機顯示并沒有人打電話進來,一旁的祁廷用胳膊拱了拱周洛,原來是周洛的電話響了,是技偵的老趙打來的。
“周隊,有個情況跟你反映一下,你剛才讓我查的這個電話號碼有點問題,系統顯示這個電話號碼的位置已經三天沒有變動過了,也就是說,這個人要么是把手機落在家里了,要么就是他三天都呆在這個地方一直沒動過”老趙說。
“齊超,小武多大年紀,是不是本地人。”周洛一聽這個情況,趕緊問齊超。
“二十幾歲吧,不是本地人,是江北的。”
“不好,小五現在很可能已經遇害了。”
小五是個小混混,還不是江海本地人,就算失蹤了也不會有人注意,很符合兇手選擇作案目標的條件!
周洛將這一情況向嚴龍匯報過后,馬上組織警力趕往小五所在的位置。根據目前線索判斷,兇手是一個專業素養極高的職業殺手,所以參加行動的人員都穿上了防刺背心,戴上了武器裝備。
現場是一棟帶院子的三層民房,據附近的居民說,這一棟房子都是用于出租的,現在是下午,租住的人都出去上班了,所以現在房子里應該沒有人。周洛聯系轄區派出所,要到了房東的電話,房東說小五一個人住在第三層。
得到小五住的樓層后,周洛帶隊到三樓進行搜索,周洛右手摸向腰間,左手慢慢推開院子大門,側身進入了院子,院墻的東邊有個鐵質的樓梯通向二樓,這種樓梯一般是群租房的標配,從房屋的側面架起一個單獨的樓梯上到二樓三樓,不讓樓上的住戶從屋內上樓。
周洛帶著三個人貓著身子上到了三樓,從樓梯出來后,是一個水泥過道,過道的盡頭是一扇門,周洛用手輕推房門,門是開著的,沒有上鎖。進入屋內,首先看見的是一個堆滿雜物的客廳,客廳旁邊還擺著一張餐桌,上面放著幾個沾滿油漬的外賣盒子,餐廳的西邊是一個小房間,周洛側身走到小房間門口,從屋內傳來一陣熟悉的臭味。
周洛知道,這是尸臭。
看來這個房間內躺著一具尸體。
果不其然,周洛他們在房間的床上發現了已經死亡的趙武。尸體穿著一件藍色的背心,下身穿著一條迷彩短褲。仔細搜索一番排除屋內沒有其他人后,周洛吩咐手下的人拉好警戒線,通知法醫過來。
周洛仔細觀察了一下現場,趙武死亡的房間內沒有任何搏斗的痕跡,床上也沒有任何血跡,看來作案手法應該和殺死錢良的一樣,應該是使用了致死量的麻醉劑。
但是兇手在殺死趙武后,沒有對趙武進行剖腹,這是為什么?
很快,周洛在趙武的尸體上找到了答案,在趙武的左手臂上,周洛發現了幾個針孔,對于這樣的針孔周洛很是熟悉,這是吸毒的人使用針筒注射毒品后留下的孔眼,毒品對于服用者的內臟和神經都有很大的副作用,嚴重會導致器官衰竭,這也是兇手為什么沒有摘取趙武器官的原因。
周洛讓胖子回隊里拿上現場勘察工具,自己則是在現場先行進行勘察。
趙武死亡的房間大約十幾個平方,床上放著一條卷成堆的被子,枕頭也橫七豎八地擺放著,錢良遇害現場的浴缸被兇手打掃得干干凈凈,但是這個現場明顯沒有整理過,難道兇手的作案動機不是為了摘取器官,而是單純地想殺趙武滅口?
在趙武遇害的床邊放著一個垃圾筒,周洛戴上手套半蹲下去,將垃圾桶內的垃圾翻看起來,在垃圾桶內周洛找到了幾個用過的避孕套,看來趙武這家伙沒少帶女人回家。
床頭的另一邊放著一套電競桌椅,桌子上放著一臺電腦,周洛將電腦打開,開始檢查起電腦的每一個文件夾,試圖能不能找到趙武和兇手的聯系記錄。
在E盤內,周洛發現了一個命名為“ys”的文件夾,是“隱私”的意思嗎?
周洛點擊了一下文件夾,發現文件夾設置了密碼,看來這個文件夾內藏著什么趙武不想讓外人知道的秘密,周洛讓人將這臺電腦拆下來,送到了技術部門進行解密。
不一會,法醫翟凌到了,進行簡單的尸表檢查后,翟凌得出了和周洛相同的結論:趙武是死于過量的麻醉劑,因為翟凌在趙武的鼻腔和口腔內都發現了明顯的灼傷痕跡,看來殺死趙武和錢良的兇手應該就是同一個人,而且殺人對象的選擇依據就是齊超提供的那本滿載身份信息的冊子。
根據尸體的僵硬程度,翟凌對趙武的死亡時間進行了粗略判斷,初步判斷趙武死亡于三天之前,齊超是今天被周洛抓獲的,也就是說趙武在齊超被抓獲之前就已經遇害了。
周洛急忙趕回去,將這一情況和嚴龍進行匯報,請求將三起案件并案偵查,看著嚴龍愁眉不展的樣子,周洛知道,連續發生三起命案,在江海市已經引起了不小的輿論風波,而且三起案件至今都沒有什么實質性的進展,這讓嚴龍頂著巨大的壓力。
嚴龍同意了周洛并案偵查的請求,但言語之中也透露出了焦急之情。
周洛沒有多說,他知道在案件的偵查上,說再多也比不上找到一個關鍵線索。在回辦公室的路上,周洛正好碰上了做完現場勘察回來的胖子和祁廷,兩人跟著周洛一起回到了辦公室。
“我已經把三層樓里里外外都勘察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一個異常的腳印和指紋。而且,我之前也走訪了錢良遇害的春江小區,由于這是一個老小區,所以沒有安裝過多的監控攝像頭,只有大門配備有監控,而且小區外部道路十分發達,人流量十分大,想要依靠圖偵手段進行人像對比,很難。”胖子沮喪地將現場勘察和之前走訪春江小區的結果向周洛作了簡要的匯報。
“從錢良的案件開始,兇手已經開始有消滅留下證據的跡象,而且在李文斌和錢良案件中,兇手都沒有在監控上留下身影線索,從這幾點來看,兇手是一名專業素養極高的職業殺手,也難怪四年前省廳的那幾位專家下來都沒有取得實質性進展。”祁廷說。
好不容易找到趙武,現在又死了,剛找到的線索又斷了。”胖子憤憤地說。
“而且我聽說最近郭飛又去袁局那邊告狀了,說我們中隊越查死的人越多,現在都沒有實質性的進展,好像袁局也找了嚴大,對這件事頗有微詞,說要是再出現一個受害人就換郭飛上。”胖子繼續說道,雖然周洛知道胖子向來喜歡打聽小道消息,但是這次從嚴龍的表情中,周洛知道這事八成是真的,只不過嚴龍獨自承受上面的壓力,沒有和周洛說而已。
“別想太多了,在分局沒有指派別人偵查之前,我們都要竭盡全力,我覺得既然李文斌和錢良名字都在齊超提供的這本名冊上,那么證明這本花名冊就是兇手選擇作案對象的依據,我們還是得從齊超的這本名冊下手。”周洛說。
“這簡直就像是漫畫中的死亡筆記,出現在這本名冊上的人很有可能是下一個被害對象。”祁廷說。
“現在我們得到的信息是,一個月前,兇手讓趙武去問齊超購買了這本體檢名冊,然后根據這本名冊上的人,篩選符合條件的作案目標,下手殺害。但是有幾個疑點我一直在思考,第一點就是兇手怎么會想到從齊超那里獲得人員名單的?他為什么會選擇齊超?第二點是兇手是怎么找上趙武的?”周洛說。
“第一點的原因或許是在診所開業做免費體檢的宣傳的時候,被兇手看到了,因為一般都是居無定所、為生活所迫的人或者是老年人才會去做免費體檢,前者比較符合兇手挑選作案目標的條件。”祁廷雙手交叉在胸前說道。
“廳長分析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所以我們下一步就是要從這本名冊中,篩選出符合兇手作案條件的人員名單,每個符合條件的人都要密切關注,絕對不能再出現一個受害人。另外,我們要查一下兇手是通過何種途徑聯系到趙武的,要查一下趙武最近接觸的人當中有哪些可疑人員。”周洛說。
就在眾人在辦公室對案情進行分析的時候,技術部門打來電話,趙武電腦中名字為“ys”的加密文件夾被破解開了,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是,這個文件夾中趙武不想為人所知的秘密居然是十幾段和不同女子的性愛錄像。
“麻煩你們趕緊將所有視頻發送過來。”一聽是性愛錄像,周洛似乎想到了什么,連忙著急地說,一旁的胖子和祁廷紛紛對周洛投來詫異的目光,一向成熟穩重的中隊長,居然對十幾段性愛錄像這么感興趣。
錄像很快傳了過來,周洛迫不及待地將每段性愛錄像都查看了一遍,然后興奮地說道“沒想到這個趙武還有這一手!”
看見周洛這么興奮,胖子和祁廷更詫異了,周洛到底在干什么?
“你們仔細看看,從這十幾段錄像有沒有什么發現?”周洛將電腦屏幕轉向胖子和祁廷,雖然二人很不情愿,但還是將每段錄像都點開仔細看了一遍。
“除了千奇百怪的姿勢,沒發現有什么特別的啊。”胖子說。
“你們再仔細看看。”周洛用充滿期待的眼神看著胖子和祁廷。
“哎呀!是角度啊!拍攝的角度,這十幾段錄像的角度都是固定的一個角度,沒有絲毫偏差,這證明趙武這小子在床的對面裝了一個固定的針孔攝像頭,用來拍私密錄像。”周洛見二人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么所以然來,就直接揭開謎底了。
“我知道了!趙武的尸體也是在床上發現的,很有可能這個針孔攝像頭拍攝到了趙武遇害的全過程!”經過周洛這么一點撥,祁廷茅塞頓開。
“現在趕緊回現場找到這個針孔攝像頭!”
周洛從椅子上跳起來,興奮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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