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淥煜

黑夜里的燈管

兩年前準備專升本之時，復習到了深夜，準備睡的時候，看到了出租屋里燈管上的一只飛蛾，我一關燈，飛蛾就不見了。我一關燈，我也就不見了。

在黑暗里，仿佛有人將我的身體、靈魂、思想分割成一塊又一塊，拿去把玩，等到看我快睡醒了，就重新組裝回去。我睜開眼后，世界好像是假裝笑著，讓我對一切都無從知曉。

那一年，我都待在這個出租屋里，為了專升本，可惜后來失敗了。還好那年的風還是柔和的，書本上的內容還是喜歡我的，所以我還是要感謝他們。我知道，就算是脾氣最好的春風，要一直吹著我這種郁悶的臉也會偶爾發發脾氣，就算是不斷包容我的課本上的知識，要一直和我這種擁有愚蠢思想的人交談，也會崩潰……可是他們都挺過來了，今年的風還是一樣吹，書上的內容依然靜若處子，等待著有緣人。

兩年過去了，又到了一個令人疲倦的夜里，我還是那樣敏感，感覺真的很神奇，無論是哪種光，只要見了面，都會毫不猶豫地擁抱，然后融合在一起，遇到了一些黑暗，就教化他們，洗刷他們，但同時又與所謂“冥頑不靈”的暗勢不兩立。深夜無人的時候，我就會把一個房間里的燈打開，半個身子裸露在燈管的照耀下，半個身子浸泡在漆黑的客廳里。我感覺骨頭與骨頭，肌肉與肌肉分割地是那么明顯，像兩個曾經在一起的，許下海誓山盟承諾的情侶，現在卻背對著背，走向了屬于自己的孤獨的深淵……

燈可以亮，當然也可以暗，甚至沒有一條定律去規定她什么時候可以亮，什么時候必須暗，亮與暗的選擇似乎都在于自己的心情，這時候，走過來了一個人，對著這個燈管說：我懂你啊！不用你自己亮，我就直接用手把她給打開了，慢慢地，她也漸漸信任了我，當我想讓她亮，想要光明的時候，她就自己亮了。

前幾日，我和一個朋友在咖啡館聊天，她向我推薦了羅曼巴特寫的《戀人絮語》，這是我讀的第二本關于美學的書。我們邊看邊討論，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夜，可是再也看不到星星了，各種霓虹燈在一棟棟房子旁邊，或者在屋檐下面，賣弄著自己的舞姿，仿佛也是被生活所迫。

我總是這樣，認為一切都是有靈魂的，一切事物的運轉，不管是好的，壞的，都有自己無法解決的原因。這其實也是對世界的一種理解，走得越多，就會遇到各種巧合，有時候，這些巧合還會不合邏輯地被編織在一起，讓你有探索下去的欲望，讓你有寫下去的激情，僅此而已就夠了，別的也沒必要多問。

今天夜晚風小，需要開空調，離空調最近的燈管卻很燙，我讓她多喝點水，她答應后，我就關上了燈，祝她晚安。我明白在無數個夜晚后，我終將失去她，在她損壞之前，我要爬一座山，愛一個人。

光明路上的燈光

傍晚，走在回家的路上，和曾經不同的是，最近我帶著口罩，光明路還是很窄，我應該想些什么呢？無論想什么都有些擔心，因為當我用心的想著一件事，其他的事情就會從我腦中溜走，不打招呼，仿佛是我只用心招待了這一個客人，而冷落的其他顧客，這可能也是讓我時常悲傷的原因。

我工作的地方離家不是很近，但也不算太遠，光明路是我每天上下班必經的道路，所以我并不會刻意的觀察她。最近和這個街道相遇應該是昨天下午，因為今天輪休，由于我喜歡低著頭走，或是邊走邊看手機，這個街道也不會每天的刻意為我去打扮，不過也不奇怪，都是老相識了，若她在某一天“濃妝艷抹”我開始可能會感到好奇，然后感到差異，最后可能就是失落了吧，因為她是了解我的，她這樣大費周章的打扮肯定是為了人群中的某一個人，而不是我。

快過年的時候，我見許多工人在行道樹上纏繞了許多燈管，在樹枝上掛了一些彩色的燈泡。馬上就要過年了，這樣做也并不奇怪。我小的時候，時常有的士司機說“挨著高速路的東區，一根桿子上結了五個泡，每個都亮著，嘿，你看光明路，一根桿子上就一個獨苗，怎么都不發光……”所以這些樹現在應該是高興的，是舒服的，亮出的光應該也有一些“揚眉吐氣”的成分。

因為過年放假的時候我很少出門，所以就和光明路“分居”了一段時間，在這期間街上的燈亮就亮吧，主要業務畢竟還是迎接新年，順便也練習練習，等我過幾天上班了，說不定這些光會更加自然，更加恬淡……終有一日，結束了我與光明路的“分居生活”走過小地洞，天還未暗，太陽慢吞吞的，下降的速度是如此之慢，好像是一雙锃亮的手，想快速的把天空最高處還未消散的余暉扯下來。看著走著，路已經過了大半，快走到盡頭了，唉，我越走越慢，“為什么，樹上的燈還不亮？”心里竟覺得有些酸……忽然，一棵，兩棵，三棵……身后的，身前的……全都亮了，我有些感動，因為，此時，我正處在這些光的包圍中。“啪”最后一棵也亮了，這棵樹就在我的身邊，還好我未走，還好剛剛太陽的余暉不肯被扯下來……我邊走邊看，無人在我耳邊訴說，我就自然的把頭抬了起來。走到了路口，準備右轉了，我猛然轉過身，燈還沒滅……

第二天，第三天……大概以后的很長時間，我都要往返于這個街道，我們的對話并不多，這些燈會被拆去，我也在慢慢長大，從前十五分鐘走完的路，現在十分鐘就走完了。小的時候，還嫌棄路太長，而其他的東西已經忘卻。以后我肯定會走很多很多路，跋山涉水，我不一定會回來，可光明路可能一直都在，希望她是在等我，也希望她不是在等我……

銀杏葉心

近日天氣轉涼，天上的烏云盤旋著，好像他們把什么東西落在地上似得。我望著被風抽打著的樹枝，與搖搖欲墜的樹葉，便不禁的想起了外公家的銀杏樹。

她長得最茂盛的時候，我記得是在外婆還健在的那年夏天。一家人忙里忙外，但路過她的時候，只是向上望著然后就匆匆地走了，可能是因為她來到這個院子的時間太久了。據我外公說，在我媽媽小的時候，村里的生產隊讓每家每戶都抽一根樹苗，所以現在的家里便有了著唯一的綠色。

雖然我沒看到她的出生與成長，但我一定能猜出，我們就像她虛偽的朋友，當她開始顯露綠色時，我們便非常關心，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但，她總會老去，她總有把她的愛展示完的時候。當然，在這過程中她換來的關心就越來越少，甚至到最后只能換來一些冷漠，而她卻只會笨笨的奉獻，因為她覺得——不管是以前贊賞她的一整天，還是現在只瞥她的一秒鐘，對她來說啊，這都是沒有變質的愛，都有同樣的重量。

今天，她還是一樣的她，綠色還是一樣的綠色，給我的愛還是一樣的愛，我卻不是以前的我了。我忽然想起：外公在這個秋天就要把她伐倒，我不知到她現在會想些什么。是不是想把日復一日的綠色堅持到終點？是不是想把未完成的遺憾交給大地？我不敢想，我覺得，她用綠色裝飾了自己，順便也裝飾了我們，她一定不會在乎——我們是否會把她的一生，僅僅只用一分鐘忘掉。

其實，能一分鐘把她給我們的愛忘掉也好。這樣，等來年她的樹葉發芽的時候，我便能用一顆愛她的心重新去愛她，而不是用一顆愧疚之心去悲傷的報答。

雨化成人

一

雨下的不能再下了，雨還是一直下，我不知道今年的雨為什么這么多，濺到房子上感覺是這個房子在淌口水。我在雨天有所頓悟，雨就拍著窗戶，我偏不讓她進來，壞蛋！

上一次下雨還是在上個月，時間過得好快，一個大肚子的人依舊重復著上述的話語真的是“撈的都淌口水……”這些雨已經領略到了我的不近人情，還每天拍著我的窗子，又拍不碎。

一些雨落了下來，會什么樣的心情?上帝會不會誆騙她們說，下去就能變成“人”落到一戶人家里，閑來無事就看看天空，看另一場雨下來了，就悄悄會心一笑，別人問了就笑而不答。以至于我在想我之前是什么雨，我原本可以落到哪呢？是怎樣的一陣風把我吹到了這里。我曾在一個廣闊的天空，也想落到沙漠中來一次探險，跟黃沙看一看誰比較圓……天氣不好的時候，我就蜷著身子努力靠著附近比較強壯的云彩，不光是害怕被風刮下來，更害怕被人比喻成是天空的眼淚，天空很堅強她不會哭，就算是被星星戳的滿身傷痕，也不會顫抖一下！總有人對著她的傷口許愿，她也是笑著，默默記下了人們的愿望。

唉，我終究還是下來了，雖然過程并不詳細，我努力回憶，在許多夜晚對著天空大聲呼喊，可是她對我并不理睬，所以在下雨時，就喜歡在窗口呆望，看看這些“笨蛋”會變成什么人，最好比我調皮一點，比我勇敢一點，比我叛逆一點……到時候我們一起對著天空許愿，把這個天撐爆，讓所有的雨都下來，盡管以后還會孤單那就一起孤單，那就爭取讓一個孤單緊緊靠著另一個孤單……

二

我有好幾次陪著我的朋友淋雨都舉著傘，還是有一些雨落到了我們的頭發上，鼻子上，肩膀上，臉上……在與朋友交談的時候也偶爾歪著頭看看，在空中如此光滑，如此圓潤的你，找到了我卻總樂鐘展示你的變化——一會兒像扁擔，一會分身，一會扭曲……我并未說話，可你卻表演的越來越賣力，當你快掉到地上，就緊緊拉住我的衣角，你看到了我并不在乎你，看到了我和我的朋友一直在談笑風生，但還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我的衣服感受到了你的汗流浹背，感受到了你想說卻不敢說的憤怒。可我還是無動于衷，隨意的甩手就把你推到了懸崖之下。

后來我坐車回去，天空放晴，我的衣服上還有這個雨滴的汗漬，看了又看終于想起之前的愿望“你們還是下來了，就一起許愿把天空撐爆……讓一個孤獨靠緊另一個孤獨……”唉。

思緒回到現在雨一直下，我就很少出門了，不是害怕桀驁不馴的雨把我的身體淋濕，而是懼怕一些不愿落入“低谷”的雨看到我就抓住我，拼命討好我，而我卻無能為力。成群成群的雨打向我的窗子，她們看不到窗子的隔閡，只看到了一個微笑，不知什么時候 她們學會了過度解讀，可微笑就是微笑啊。這些雨撞到窗戶上可能就死了，也有一些雨很幸運落到了花壇里，落到了某人的家里，之前的種種想象卻也一一破滅，現在，只希望她們可以好好“長大成人”。

三

有人恭喜我，恭喜我從雨變成了人，我有些懷疑。在深夜，我抽絲剝繭努力想著，我之前是個什么樣的雨，現在的身體還有沒有留存之前的痕跡，我想的頭都痛了，努力回憶學過的知識，努力回憶那些和我打過交道的雨，這些東西很薄，可是我翻了又翻……星星越來越亮了，我卻不敢許愿，害怕我的愿望會擴大天空的傷口使她更加疼痛。于是我按照我自己的理解……以后的日子我都要像“雨”一樣，努力去沖，就算落到地上粉身碎骨，卻也打破了某種圓滑。

天氣預報上，今夜又有雨，而且是雷陣雨。用雷先嚇跑一切是極好的選擇，至于那些樹，呵！已經嚇得無法逃跑了嗎？一些雨洋洋得意地說……風起，雷鳴，雨終于到了，我自然是躲在屋子里。在雷雨交加中，我又回憶起了一些，我做雨時的一些情景——那時有什么好條件啊，哪里干了就下哪里，運氣好了就從好雨變成好人，運氣不好還是投胎成雨，周而復始卻無怨無悔。

四

有人問我做過什么后悔的事情，可能是某次淋到了沒有打傘的小姑娘的身上、淋到了苦等月亮的行者身上、淋到了將要到達遠方的風的身上……所以就總變不成人，也可能是某次無意間，我淋到了將要開放的玫瑰上，淋濕了她的刺讓她的痛苦變得濕潤一些，無奈一些……我就有了“變成人”的機會……

在雨中看河，河原來漲過，把沒有落地生根的雨運到干岸上，今天的河又蠢蠢，我要如何安撫她？

月亮掛在空中，我努力的爬上了十六樓，到了不是害怕月光被風吹跑后就照不到我了，而是想問問月亮昨天下了多少滴雨？

12月初，我問月亮，“嘿，伙計！昨天的雨下了幾滴？”

月亮沉默不語，不過她還好，要是太陽準會漲紅了臉，然后傲嬌地說一句：“我把雨，都收集了起來，回家慢慢數……”月亮每次都好認真，雨下的時候，她躲在云后，我勸她數數，她從一數到了一千。

不過可能沒有這么多，也沒有這么少，她數到一千也卻不是她的智商只允許她數到一千，而是害怕這些雨到了地上，碎了，裂了……然后她就要說999，998，997……每少一個對她的心都是一次傷害。

今天我又站在高樓之上，沒有下雨，所以月亮顯得格外明亮，我讓她想一想，曾經的雨都變成了哪些人，有沒有她數到的。可月亮還是沉默不語，我身上的光越來越暖和，仿佛很久之前，我就是一滴雨變的，當我降落的時候，她剛好數到了我。

我努力汲取這份光明，而我并不想變成某個明星，我要變成一個舞臺，疾走的時光，疾走的萬物多像撒到人間的雨。我不用主動出擊請求我喜歡的人抬起腳，我就靜靜地等著，一陣風吹過我，我寒冷無比，但是她經過我后，就會稍稍的收斂一絲涼意。

五

如果我是由雨變成的人，那我現在就應該對下雨天寬容一些。那么小的一滴，滴到我的身上就可能讓我渾身酥麻，這難免讓我想起了以前的日子。行道樹伸直了腰，說這是上天的恩賜。

男孩做出了閃避，開始擔心自己的命運，而在陰雨天，再高超的閃避動作也逃不過被淋濕的命運。一滴，兩滴……越來越多的雨砸在你身上 男孩狂怒不止，世界允許你這么任性，尤其是對那些雨天沒有帶傘的人。接下來，僅僅需要一分鐘，男孩的身體濕透了，不再躲避或是咒罵，只是奔跑。可能也想在雨中做個乖寶寶，做個家長口中處變不驚的小孩。而此時此刻 所有人都在諷刺你，雨、打傘的人、提出要求的父母……你跑啊跑，終于跑到了一個小房子里，此時你也不在乎別人的諷刺了，你只是乞求房子把你收留了下來，哪怕它再破再舊……最后是感謝，你感謝此刻屋內恐怖的氣氛、你感謝發霉的屋頂，你感謝的原因，僅僅只是它為你當了一次雨。你沒有跪下去，可能你的尊嚴依然占據著高地，可能只是雨下的不夠大，更可能是這個屋子來的太及時了。

雨過天晴，男孩走出房子，他濕淋淋的面對著太陽，身上的雨水還緊緊要著他的衣服不肯松口，倒也不是多么鋒利的牙齒，太陽努力的把他們從你的身上拽了下來，你沒有感到疼痛，暖和了之后你立刻原諒了所有人，很快又露出了笑臉，世界的一切在此刻都是可愛的，直到下一場雨淋到你身上之前，你都是這般幸福。

六

雨成群結隊的下著，人成群結隊的走著，我望向我的左右，我斷定我還算是個好人，好雨會變成好人的。最近工作，我開始唯唯諾諾，我寫著影評，把影片中無用的地方刪減下來，替無用的人做著取舍。憑借我的智慧，我想，我應該可以把電影中的畫面重新擺放好位置。我被人按在空氣中，加上各種佐料，偶爾被挖掉一塊肉，德高望重的人嘗了一口，說真好吃，我笑了笑，晚上我坐上地鐵，對著鐵軌解釋了半天，列車還是姍姍來遲，我也會偶爾從空氣中浮出來看看上空，我還會回來，趕上大部隊。

跨越黑夜

黃昏中，太陽與天空總是在博弈，汽車低吼的聲音被瑣事占滿的人群抬到天空后就又掉了下來，不過我們不再騷動了。太陽和往常一樣，在黃昏時低空飛行，山脈，長高的人群像一根根生銹的尖刺，刺穿她為數不多的稀薄的溫暖。終于她流下了眼淚，偶爾無事可做的人抬起頭，把太陽的這種悲傷當做余暉。“看吶！今天的落日真漂亮！比前幾天的美多了！”一個孩子呼喊著，眼睛望向天邊……許多人誤以為這是太陽送給他們的慰籍，紛紛把這種溫暖涂在自己的臉上，像把一顆顆種子種在土地里一樣。

人群贊美著、太陽哭泣著、月亮催促著……每一天的黃昏太陽總是這么辛苦，自己揮灑的苦楚也被無人們理解成可以開花結果的種子。晚上月亮出來了，天空薄了許多，可能是因為黑夜都鉆入了人們的屋子里，我們打開燈與這種黑暗對峙，仿佛就是在守護黃昏時太陽給我們撒下來的種子。不過有時候我也會潛入黑暗的包圍圈去尋找太陽，并跨越在白天輕易越過的東西。起初，風靜靜地臥在街角，由于我步伐沉重，風就被我驚醒了，他攪動著黑暗，讓黑夜里無數雙撫摸我的手變成一支支粗糙的藤條。我艱難的穿過了無比熟悉的街道，曾經很多讓我熟悉的事物在此時都險些把我絆倒，太陽把她的足跡藏了起來。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我聽到了店鋪旁邊霓虹燈的歌聲，她邊唱邊跳，看似愉快的氣氛就轉眼消散在了黑夜里。我站在她面前，除了我，沒有一個人，但她還是這么賣力，我看著她像是在照一面鏡子，星星出來了，不過不是在為她鼓掌。天空慢慢變高，我和這個霓虹燈像是未完全落地的天使，被某某某圍觀，被迫向這個世界展示著自己的才藝。

告別了這個霓虹燈，我還要尋找太陽，還要跨越一個又一個在白天并不起眼點東西。梧桐樹隱身了，自己的呼吸聲越來越粘稠，我經歷的黑夜不是一個整體，許多黑暗互相拼接，有些是空氣很黑，有些是墻壁很黑，我用手指扣著它們，以為曾經的陽光就在這些縫隙之后，我大汗淋漓，這些在白天都如同我的朋友，現在卻像是我的死敵！可能黑夜中的人們都像我一樣，艱難地邁著步子，跨越著一件又一件可以訴說的東西或者無法言表的苦衷，遇到墻壁時，就像我一樣努力擴大墻壁與墻壁間的縫隙。手指上流出的血已經被黑夜染成黑色，但里面還殘留著黃昏時太陽的溫度，縫隙越來越多，我忘記了疼痛，不知過了多久，新的一天開始了。我睜開眼睛，面前只有一束花。黃昏的時候，我把太陽的種子種到了我的臉上，現在這顆種子在我足下的土地上發芽了。

又是一個黃昏，太陽的余暉把天空拉的很低很低，她把這一天僅存的溫暖交到我們的手上，她說：她不再悲傷了，之后黑夜來臨時，月光也會跨越山川河流，裝飾等待明天的窗戶。

作者簡介：陳淥煜，筆名野草，1998年生，作品見于《青春》《中國青年作家報》《中國校園文學》《散文詩世界》《奔流》《金沙江文藝》《天津詩人》等，有作品選入《2019河南文學作品選?詩歌卷》《2020河南文學作品選?詩歌卷》《2021河南文學作品選?詩歌卷》，河南省作協會員，鞏義市作協副秘書長。

匯聚群眾文藝，傳播河洛文化

文字｜陳淥煜

圖源｜網 絡

編輯｜芳 華

歡迎投稿：364123420@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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