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00票!”
又一個喜劇形象立住了。《少爺和我》表演結束后,一個叫“劉波er”的名字成功沖出了屏幕。
“這個對我們刺激挺大的。”導師于和偉從座位起立說道。
“從來沒有演過這么浮夸的角色嗎?”同樣作為導師的馬東反問。
這組對話發生在《一年一度喜劇大賽2》的舞臺上。表演期間,導師席、觀眾席、選手間笑作一團,雖然演出已經結束,臺上、臺下的熱烈氣氛卻絲毫不減,嘉賓、觀眾齊喊“劉波er”“劉波er”——流光溢彩的舞臺、按捺不住的笑聲,都在彰顯著這個作品的成功。大家都清楚,過萬的票數通常意味著爆款的誕生。
導師席上,于和偉被其他導師“起哄”模仿《少爺和我》中龍傲天的臺詞:“你觸碰到了我的逆鱗”,很快,他就在這個艱難的任務面前敗下陣來,笑稱“演員不是萬能的”。
但在《一年一度喜劇大賽2》的舞臺上,和笑有關的一切又都變得合理且自洽。在這個制造“笑料”的地方,一批批選手經過比賽的打磨、觀眾的培育,在喜劇道路上完成一次次自我蛻變,當然,也包括我們今天的主人公,《少爺和我》的扮演者張哲華和鑫仔,這種蛻變,正在當下真實的發生著。
01制造《少爺和我》
表演的欲望,成就了《少爺和我》。
反差、反轉、懸念、沖突。憑借著極具喜感的少爺劉波角色,與英氣十足的管家龍傲天的角色,同樣來自東北的鑫仔和張哲華恰逢在喜劇舞臺上。
這是今年《一年一度喜劇大賽2》舞臺上當之無愧的黑馬。
巧勁兒十足的“溫吞”少爺性格,活靈活現的霸總演繹,“鞍山味兒”臺詞一連串吐出來,讓人忍不住捧腹大笑——《少爺和我》火上了熱搜,而這背后也是張哲華和鑫仔幾個月馬不停蹄、日夜創排的成果,總算是通過了市場的檢驗。
▲圖:《少爺和我》表演中
在張哲華遇到鑫仔前,是一段長達三個月尋找搭檔的過程。“遇到鑫仔前,我已經在米未待了三個多月。”張哲華告訴眾面(ID:ZhongMian_ZM),是“找搭檔,從春天找到夏天,從風衣、衛衣到短袖“,在這個過程中,張哲華前后跟六七組選手試過搭檔都沒成,“再找不到就準備卷鋪蓋走人了。”他打趣道。
“特害怕。”其實在聽說可以來比賽時,聯想到第一季演員出色的表演,害怕與擔心就蓋過了期待,“不過轉念一想,就去試試唄,不行就回去演戲。”
正在陷入煩悶與焦慮時,鑫仔帶著劇本《少爺和我》出現了,慢半拍的鑫仔治愈了張哲華的焦慮與不安,“合作的過程幾乎是一拍即合的,沒有那么多溝通成本,之后就是反復的排練,以及對舞臺的期待。”張哲華說。
當然,鑫仔出現在這個舞臺也不是一帆風順。
在這之前,他曾因臺詞說不清楚,在《喜劇大賽》第一季海選就被淘汰了。像極了“集中相親”的選搭檔現場上,鑫仔也選擇了待在一起最合適、最舒服的張哲華。從最初搭配上到慢慢磨合呈現最后的作品,當然,也是兩個人互相學習的過程。
這次參加《喜劇大賽2》,也是是張哲華第一次接觸sketch(素描喜劇),對話過程中,他坦誠,希望能夠從經驗更加豐富的鑫仔身上學到更多,而張哲華獨特的表演風格,也賦予了《少爺和我》這個作品,飽滿、鮮活、不一樣的生命力。
▲圖:張哲華
而作為這個劇本的創作者,鑫仔的靈感來自于隔離期間,在家中的“枯坐”。但本子有了初步想法后,立馬想要在舞臺去呈現。這種欲望“督促”著整個過程。
“這個本子的故事是很簡單的,就是少爺和王老板談生意,管家從中輔助,但是想到像管家的少爺,和像少爺的管家,在這件事情發生過程中的配置,以及帶來的反差,就感覺好有意思。”鑫仔告訴眾面(ID:ZhongMian_ZM)。
從最初的本子,到最后的作品,他們兩人一致認為,這其中融合進了太多人的努力,在節目播出后,鑫仔在個人微博上列出了長長的致謝名單,感謝這部黑馬作品背后,工作人員、隊友、其他選手...等等付出的心血。
在談到如何把握“龍傲天”這個角色的精髓時,張哲華也把功勞歸給了在過程中給予很大幫助的表演老師。也許就是因為這樣的專注和堅持,才能讓“霸道總裁”這樣一個在影視劇中常見的主題得到了淋漓盡致的表現。導師黃渤更是不加吝嗇表示了對這個作品的贊賞,“堅持,人物在各自的人設上走得很穩,讓這個表演變得越來越漂亮。”
這也無意中,向我們透露了《喜劇大賽2》每個作品背后的創作過程,它絕非某個人的意志與能量,而是集體智慧的發揮。就像馬東曾經談到的“我們相信共創,只要把喜劇演員、喜劇編劇這些人放在一起,大家都會山重水復疑無路,產生好的內容。”
《少爺和我》就這么被制造出來了。喜劇也讓素不相識的兩人,開啟燦爛的起點。
02 尋找光
人生的軌跡,有時恰似不經意間,會陡然轉向。
時光拉回2016年,彼時還在中央戲劇學院上學的張哲華,在一檔喜劇類的競技節目中嶄露頭角,就此進入演藝行業。不過雖然喜劇天賦初顯,張哲華也并沒有直接走喜劇的道路,而是在畢業之后嘗試了不同種類的劇目。
這個時候的鑫仔則在鞍山老家安心當他的澡堂老板。
不同于張哲華有過舞臺光環,鑫仔算是地地道道的素人,但兩人都有一個改變現狀以及不安分的心。
彼時的鑫仔,大學會計畢業已經幾年了,越發覺得會計這份工作不適合自己,便索性開起了澡堂。于是開始了“收鑰匙、給鑰匙,事兒不多,每天都是這樣”的周而復始的生活。但讓他沒預料到的是,整個洗浴行業夕陽一般下垂,最終,澡堂關門了。
回想起那一段澡堂生涯,鑫仔向眾面(ID:ZhongMian_ZM)表示,“就像第二個喜劇舞臺上的作品,《警察與我》里面那個警察一樣,警察臥底十年,我在澡堂臥底六年。”但事實已經這樣,總要尋找出路,下一步該怎么辦?茫然中的鑫仔萌生了試一試“脫口秀”的想法,偶然在微博上發現了沈陽“大風天”開放麥,鑫仔默默留言,很快得到了可以演出的消息。
東北是一片喜劇的沃土,一茬又一茬喜劇人從那里冒出來,喜劇像太陽一樣從松花江畔、大興安嶺間的一片大雪皚皚中升起來。
“靠著講點小幽默、小笑話消解情緒,”鑫仔說,而他自己,或許也是拄著喜劇這把節杖慢慢讓光打進自己的生活里。
從鞍山到沈陽,在這趟長長的火車上,為了趕上晚上八點那場5分鐘的開放麥,鑫仔常常坐上幾個小時的火車,然后又在凌晨回來。有時遇到突發狀況,就只能在旁邊的小旅館住下。這也是他為夢想,甚至當時還不能稱之為夢想,付出的小小代價。
▲圖:鑫仔
在其他人看來很糟糕的,不僅僅有鞍山到長春不便捷的交通、糟糕的住宿,最開始開放麥的場子也不盡如人意。
開放麥是面向所有人開放的脫口秀場子,不管有沒有經驗、名氣,都可以在這個場子一試身手,昏暗,狹小,沒幾個觀眾,墻邊的酒桶轟隆隆地發著奇怪的聲音,第一次上場還忘詞,冷場,然而面對這一切,鑫仔卻自得其樂。有次在火車站,10月份的長春已然很冷,鑫仔穿得很少,但風吹在臉上卻意外地舒服。
從鞍山到長春,從長春到北京,2020年,鑫仔在單立人舉辦的原創喜劇大賽冬季賽斬獲冠軍。這也是該項賽事舉辦以來,第一次有非北京選手奪冠。而那時,距離他第一次走上開放麥的舞臺,僅僅只有一年時間。
光好像正打進生活中。
此時,同樣從鞍山走出來的張哲華,也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他的演員事業。會出演一些電視劇,他是《我的蓋世英雄》里性格隱忍的魏源,也是《我們的婚姻》中呆萌帥氣的白小瑞,劇中,作為佟大為的職場“賢內助”,英俊的外表,搭上有趣的靈魂,可謂劇里的“搞笑擔當”。據了解,目前還有一部他主演的古裝喜劇《我不是詩仙啊》即將播出。
兩個同樣具有喜劇天賦的非喜劇演員就這樣在《一年一度喜劇大賽》第二季的舞臺上相遇了,并打造出了《少爺和我》《警察和我》,第二賽段的創作雖然遇到難處,比如要在確定的主題下去想故事,需要在好笑之上多想一層,但是兩個人組成的“少爺和我”還是殺出重圍。
這個舞臺就像一個放大鏡,也像一塊磨刀石,二人身上獨一無二的喜劇光彩再也無法掩蓋。
03 笑、喜劇、人生
“喜劇對你而言意味著什么?”
面對這個提問,鑫仔與張哲華毫不掩飾自己,“最顯性的體現就是微博粉絲增多了。”他們表示。也有去洗頭發被認出來,這種生活中時不時帶來的成名驚喜。“當然,更重要的是內心的滿足,觀眾的滿足,和給生活帶來的正向反饋。”他們不約而同的表示。這種滿足感可以讓他們忽視和屏蔽掉生活的痛苦。
把這個問題再度上升,《一年一度喜劇大賽》對于喜劇行業意味著什么?
與第一季相比,第二季的25組演員有著更廣泛的職業背景,他們從3800余名演員和1800余名編劇中脫穎而出,匯集話劇演員、即興演員、編劇、表演指導、音樂劇演員、自媒體博主等多領域的從業者,sketch之外,黑幕劇、獨幕劇、偶劇等新的喜劇類型也一并進入觀眾視野。
從把畢業大戲搬上《喜劇大賽》的九口人,到人均30+再來舞臺“瘋一把”的“某某某”,從一個人獨挑大梁、挑戰內心情感喜劇的李逗逗演繹的單人喜劇,到帶來出其不意驚喜的“飛扯不可”黑幕劇,喜劇的內核得以用更多元的方式展現出來。
▲圖:兩人最新作品《德古拉和我》
自開播以來,該節目迅速搶占綜藝市場,一款現象級節目,我們在探討它爆火的背后,更應該關注什么,一個無法忽視的共識是,出圈的幾部作品無一不是把準了現實主義這一命脈,精準擊中了大眾“心臟”。
《黑夜里的脆弱》瞄準打工人表面強撐堅強,背地里卻容易emo地情緒共鳴,并在最后用溫暖和希望完成了治愈——我們需要大笑,需要在大笑中得到快樂,得到情緒的疏泄,得到互通有無的舒暢;《少爺和我》找到了“偶像文學”偏離現實的現象,調侃也好,夸張也罷,總之它有效將它轉換成了讓人發笑的喜劇...
誠然,現代打工人也更需要喜劇作為一個出口,去做情緒的發泄和社會共情的實現。就像鑫仔和張哲華,甚至像舞臺上所有的喜劇演員們一樣:享受這一段奇妙的旅程,再奔赴下一個賽段,釋放別樣的喜劇光彩。
那些因喜劇燦爛的日子,終將不會在漫長的人生中被抹去。
作者|熊毅韌 胡展嘉
編輯|胡展嘉
運營|陳佳慧
出品|眾面(ID:ZhongMian_Z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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