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年一顆腎賣了兩萬塊,買了蘋果4S!現(xiàn)在我長大了,結(jié)婚有了孩子,卻發(fā)現(xiàn)我的孩子不是我的。我性格沖動莽撞,一怒之下,我居然……
1-妻子說我的身體不好
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了,我的目光隨即落到了妻子李丹身上。
李丹剛洗完澡,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一邊走進臥室。
“睡著了?”
“妞妞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整晚鬧覺,好不容易哄著了。”我笑嘻嘻靠近,伸手摟住李丹的腰。
“真香。”李丹出差半個月了,我也忍了半個月。
“別鬧。”
“我想要。”我掀起妻子的裙角,伸手去摸她的臀,另一只手也開始不老實。
“我累了,不要了。”李丹抗拒著,幾番拉扯,我突然就火了。
“每次都是這樣……李丹,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說什么呢,都跟你說了我很累。”
“你是我老婆,跟我上床天經(jīng)地義!”
我粗暴的把李丹推到床上,伸手去扯她的內(nèi)褲。
“……你混蛋!”李丹掙扎著。
“別吵醒孩子。”我說了句,李丹一聽這句話,一下就不動了。
我一把扯掉李丹的內(nèi)褲,然后趴了上去。結(jié)果剛剛開始,還沒五秒,我腰上突然就是一酸,跟著身子就軟了,我喘息著從李丹身上滾下來。
李丹看著我,眼神復雜,“你身子不好,以后還是別要了……”
李丹輕輕的話語就像一個炸雷在我腦子里炸響!
“你說什么呢!”我瞪著眼睛。
李丹默默提上內(nèi)褲,沒再看我一眼,我內(nèi)心一股巨大的屈辱感猛的升起,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你是不是不想跟我過了!”我猛地扳住李丹的肩。
“我不用你可憐,你要是不想跟我了,可以走。”我咬著牙。
“王順!”妻子猛的抬起頭。
“我跟你結(jié)婚,孩子都三歲了,我有嫌棄過你嗎,你身體本來就不好,我是為了你好……”
“夠了,每次你都那么勉強,我都恨不得求你,我受夠了!”擠壓已久的怨氣突然爆發(fā)了。
“今天我非要再來一次!”我賭氣似的重新推倒了李丹。
李丹沒有反抗,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任由我折騰,我卻依舊不行,越不行越想發(fā)泄,終于,李丹慘叫一聲。
她的胸口被我咬出了血!我這才看見李丹臉上滿是淚痕。李丹咬著唇,幽怨的瞪著我。
我腦子終于清醒了一些,從床上坐了起來。李丹穿好衣服下了床,然后走出臥室,沒有說一句話。
我痛苦的抽了自己一巴掌!
手掌觸到了后腰,那里有一道長長的疤痕,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后悔了,腸子都悔青了,為自己曾經(jīng)的年少無知。
曾經(jīng)的我,因為一部手機,賣掉了一個腎!
2-當年的那顆腎
那年我十七歲,在一所職校讀書,偶然間結(jié)識了幾個校外的混混,整日跟他們胡混在一起,通過他們又認識了郭梅梅。那個讓我刻骨銘心的女人!
那時候我們經(jīng)常去一間臺球室玩,認識郭梅梅也是在那里,那間臺球室是她爸開的。
初次見到郭梅梅的時候我都驚呆了,因為我從沒見過那么漂亮的女孩,當時她穿著一條白裙子,在臺球室那個復雜環(huán)境里,就像一朵盛開的白蓮花,可惜那個時候我還不懂什么叫白蓮花!
郭梅梅家的臺球室生意很好,因為有她的存在,幾乎所有去玩的男生都是沖著她,我自然也不例外,第一眼見到,我就把她當成了女神。
那個時候我很自卑,因為窮。每次看到郭梅梅被一群男生簇擁著,各種獻殷勤,我的心就會痛,很痛,我痛恨自己不夠優(yōu)秀,不能引起她的注意。
終于有一次她注意到了我,她跟我說了一句話,還沖我笑了,我興奮了整整一個禮拜。
我想盡辦法弄了一些錢,給她買了一塊電子表,粉色的,我鼓足勇氣把表送給她,郭梅梅卻沒有收。
“我怎么能收你的東西呢,他們說你家里很困難。”當時她就是這么說的。我感覺受到了侮辱,極大的侮辱。
“他們都是亂說的,我家里有錢,我也有錢。”我?guī)缀跏呛俺鰜淼摹?br/>“是嗎?”郭梅梅沖我眨著眼睛,她的眼睛很大,很好看。
“那……你能送我一部手機嗎,蘋果4S,我都想了好久,可惜買不起。”郭梅梅臉上帶著委屈,噘著嘴。
“能!”從小就性格沖動的我?guī)缀鯖]有猶豫。
“不就是一部手機嗎,小意思。”
“如果,如果你能送我,那我就做你女朋友。”郭梅梅笑了,眼睛彎彎的,我的魂就這么被勾走了。海口夸出去了,但等我弄清楚那部手機價格的時候,傻眼了。
當時那部手機剛出,價格被炒到了一萬,并且還很難買到。幾個同伴聽說我要送郭梅梅蘋果4S,都差點笑岔氣。
“就憑你,下輩子吧!”
同伴的嘲笑讓我非常氣憤,也更堅定了我買手機的決心。
但我根本弄不到那么多錢,我很是發(fā)愁,我四處找人借錢,順便打聽賺快錢的法子,終于一個叫斌哥的人找上了我。
“我有一個賺快錢的法子,就看你敢不敢了。”斌哥拍著我的肩膀說道,斌哥說的法子就是賣腎!
起初我根本不愿意,一聽就拒絕了。
“要死哦,賣腎,我又不傻。”我甚至想對斌哥動手。
“一個腎一萬五,你有兩個腎,賣掉一個對你又沒得影響,我是看得起才找你,想賣的人多的很。”斌哥嗤笑我的無知。
拿不出手機我不敢去見郭梅梅,但又忍不住的想她,那段日子我很是煎熬,緊接著我又聽說有其他人也答應送她手機,那么她很快就會成為別人的女朋友,想到這個我再也受不了了。
我主動找到了斌哥。
“兩萬我就賣。”我咬著牙說。
“成交。”斌哥笑了。
手術是在一間私人診所做的,一切都是斌哥安排,事后我拿到了兩萬塊。拿到錢我就去買了手機。
“你對我真好。”郭梅梅收下手機的一刻開心極了,她主動親了我的臉,我也開心極了,覺得她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我跟郭梅梅交往了不到一個月,買完手機剩下的八千塊錢就花完了,然后她就不再理會我了。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我憤怒,生氣,我找郭梅梅理論,換來的是一頓打。
“不想死離我女兒遠點。”郭梅梅的爸是個我根本惹不起的人。
“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是你自己非要送我手機的,你自己傻可怨不了我。”郭梅梅理直氣壯。
我的傻讓我出了名,所有人都嘲笑我,家里人恨不得跟我斷絕關系,最終我離開了那里,去了外地。
3-孩子的病
這是我的原罪,也是我最不愿意回憶的痛苦往事,賣腎改變了我的身體,還有人生。
從那之后我再也沒見過郭梅梅,也不再回家,我獨自生活著,性格也變得孤僻,我當了一名汽車修理工,熬過了十年,然后遇到了李丹,有了自己的小家還有孩子……
我做錯了,不該沖李丹那樣,自己的病自己清楚,我是發(fā)的邪火。
正打算去找李丹道歉,忽然孩子哭了起來。我走到小床邊,妞妞閉著眼睛坐了起來,張著嘴哭,一邊哭一邊咳嗽。
“妞妞乖。”我心疼的抱起孩子。妞妞是我一手抱大的,李丹因為工作的關系,做完月子就去上班了,她又經(jīng)常出差,所以孩子主要是我?guī)В蛟S我不是個好老公,但我一定是個好爸爸。
“妞妞怎么了?”哭聲中,李丹回到了臥室。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經(jīng)常這樣鬧覺。”我回了句。
“哇……”我話音未落,妞妞突然吐了。
“去醫(yī)院吧。”李丹有點著急。
“沒事的,咳嗽狠了這是,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手腳麻利的開始收拾,李丹根本插不上手。
“對不起啊,讓你一個大男人天天帶孩子。”剛哄完了孩子,李丹忽然說了句。
“說什么呢,妞妞可是我親生的。”我看了一眼李丹,她的眼神還是有些閃躲,臉色也不太好,或許是還在怪我吧。
“剛才是我不對,這些日子你不在家,廠里活也多,我有點累著了,不該沖你發(fā)火。”
李丹忽然伸手抱住了我。
“我們好好過日子吧。”
“好好過日子,我以后都不那樣了。”我也抱住李丹,我是真心的,我明顯感覺身體越來越差了,李丹沒有嫌棄我,我應該珍惜。
第二天我輪休,待在家?guī)Ш⒆樱形珂ゆね蝗话l(fā)起了高燒,身上出了很多紅斑,我被嚇到了,趕緊帶著妞妞去了醫(yī)院。
我沒有通知李丹,孩子生病是常有的事,我不想耽誤李丹的工作。
醫(yī)生給妞妞做了檢查,然后就建議我辦理住院。
“孩子情況不太好,需要仔細查查。”
“不就是發(fā)燒嗎,怎么就不太好了。”我不信,覺得是醫(yī)生故意讓我們消費。
“孩子是你的,做不做檢查你想好了,別到時候給孩子耽誤了。”醫(yī)生的話讓我緊張了,我還是給妞妞辦了住院。
辦好手續(xù)我就給李丹打了電話,畢竟孩子住院了,不可能瞞著。
“妞妞怎么了?”李丹很快趕到了醫(yī)院。
“還不知道,醫(yī)生就說要做檢查。”我安慰著妻子。
“這孩子真不省心。”李丹跑的滿頭大汗。
晚上我們夫妻都留在了醫(yī)院,妞妞睡得很不踏實,折騰了我們一晚,好不容易天亮了,李丹去買了早餐回來,剛吃完她手機就響了。
“對不起啊,公司有事。”李丹很是歉然。
“去忙吧,小心點,昨晚你也沒睡好。”我伸手輕輕摟了摟妻子。
“你也是。”李丹忽然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媽媽羞羞。”妞妞坐在病床上拍起了小手。
“妞妞聽爸爸話。”李丹又親了親妞妞,轉(zhuǎn)身走了。
這一刻我覺得自己其實挺幸福的,老天爺對我還算不錯,雖然年少無知丟了一顆腎,但卻給了我一個溫馨的家,我應該知足。
妞妞的主治醫(yī)生姓胡,查完房后胡醫(yī)生就安排妞妞做檢查,一整套檢查做完就到了下午。
妞妞累得睡著了,我屁股剛坐下,胡醫(yī)生就把我叫到了辦公室。
“妞妞爸爸,我就直說了,您女兒可能是尿毒癥。”胡醫(yī)生一句話就把我整蒙了。
“你說什么?”我有點沒反應過來。
“您別著急,尿毒癥也是分程度的,治療方法也有,這只是我們的初步判斷。”胡醫(yī)生安慰我。我這下聽明白了,腿立刻就軟了,妞妞只有三歲,尿毒癥!
胡醫(yī)生后面的話我根本沒聽,滿腦子就剩下尿毒癥三個字,腦子里拼命的搜索有關尿毒癥的信息。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病房的,整個人處于完全放空的感覺。
妞妞躺在病床上,睡得很甜,小臉蛋紅撲撲的,幾縷碎頭發(fā)貼在額頭上……
我伸出手替妞妞整理碎發(fā),忽然就感覺鼻子一酸!
我捂住了嘴,不敢讓自己哭出聲來,我把頭埋下來,蹲在地上拼命的抽自己腦袋,難道是報應嗎,報應我當年做的蠢事,如果要嘲弄為什么不報應在我自己身上!
4-她永遠是我女兒
人的崩塌往往就在一瞬間!妞妞病了,我的世界崩塌了。李丹根本無法接受現(xiàn)實,當著胡醫(yī)生的面她哭的很傷心,然后就是哀求。
“醫(yī)生,我求您,一定要治好我的孩子。”
“其實可以考慮做腎臟移植,孩子還小,恢復效果會很好。”胡醫(yī)生給出建議。李丹很快做了配型,很可惜沒有成功。
人體器官移植有兩種方式,最省錢也是最保險的就是直系親屬提供器官,如果不行那就只能異體提供了,但需要排隊。
我恨不得抽死自己,我只剩一顆腎臟了,當年的愚蠢很可能害死我的孩子。
妞妞的病情發(fā)展的很快,已經(jīng)上了透析機,我和李丹無計可施,看著孩子遭罪我心如刀割。或許感受到爸爸媽媽的痛苦,妞妞變得非常懂事,仿佛一夜間長大了。
“爸爸,我不疼。”妞妞會反過來安慰我,我就更難受了。
除了精神上的痛苦,還有高昂的藥費壓力,透析的費用很貴,我們的財力根本負擔不了太久。
終于,一次查房的時候我把胡醫(yī)生單獨叫到了一邊。
“也給我查一下吧。”
我只有一顆腎臟了,肯定是不能移植,但我受不了煎熬,我每天都在忍受痛苦,病床上的妞妞讓我產(chǎn)生強烈的負罪感,如果這是我的報應,我也想要確定!
李丹也是一樣,短短時間整個人都憔悴了。
“是我沒照顧好妞妞,都是我……”我不想看到李丹那么痛苦,作為男人我必須扛起來。但我越說李丹反而越是難過。
“王順,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李丹忽然就哭了出來。
“我受不了了,妞妞的病……我,我錯了,我害怕,你能原諒我嗎……”李丹越說越混亂。
“到底怎么了?”我明顯感覺到李丹不對勁。
“妞妞不是你親生的。”李丹抽抽搭搭說了出來。
“你說什么!”我傻了。
“我騙了你,我對不起你,你罵我打我都可以,但妞妞真的等不起了……”李丹放聲大哭。
我腦子嗡嗡作響,李丹的話一遍一遍的回蕩著,她什么意思?我不是妞妞的親生父親!
我腿一軟坐在了地上,李丹她哭著抱住我。
“對不起,對不起……”她抱著我不停重復著。
“我早就想跟你說的,但我不敢,妞妞最喜歡你了,她不能沒有你……”
“你說……到底怎么回事?”我只感覺渾身無力,說出這句話仿佛身上最后一絲力氣也被抽走了。
我跟李丹認識的很偶然,相識不到一個月就結(jié)婚了,是她提出來的,我當時以為……
原來小丑一直是我!
我離開了醫(yī)院,行尸走肉一般,老天爺最終還是玩了我,用最殘忍的方式。
少了一個腎我的身體慢慢變得不好,我很努力的維持,保養(yǎng)身體,內(nèi)心深處我最怕的就是不能做個男人。
跟李丹在一起的時候我隱瞞了,讓我驚喜的是,很快李丹就懷孕了,這讓我非常欣慰,我還是個男人,并且很強壯。
我表現(xiàn)出對男女之事的饑渴,因為我怕萬一哪一天就不中用了,真到了那天我起碼還有妞妞,我的親生骨肉。
現(xiàn)在,一切都結(jié)束了,我被騙了,我的人生毀了!
這是一個讓我無法接受的事實,只要我保持清醒,心就被啃咬著,胸口就像有團火在燒,我只能用酒精澆滅它。
我開始喝酒,讓自己爛醉,只有喝醉才會讓腦子停滯,才會讓自己有勇氣活下去。
李丹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jīng)這么迷迷糊糊的過日子好幾天了,整個人頹廢的不像樣子。
“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你別傷害自己,你打我吧。”李丹跪在我面前痛哭。
“我不想看見你。”我厭惡的揮手。
“我們可以離婚,但……能不能等妞妞病好了以后,你不在的這些天妞妞一直在叫爸爸,沒有你她不行,我求你……去看看她。”
原本停滯的心忽然跳了跳!
妞妞……
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張可愛的小臉,揮著小手叫爸爸,妞妞開口第一聲叫的就是爸爸,她是在我懷里長大的,我真的割舍不掉!
我還是跟著李丹回了醫(yī)院。
妞妞躺在病床上,抱著一只毛絨熊,淚眼婆娑正哭著,看見我她一下子坐了起來。
“爸爸!”
“妞妞乖。”我把孩子擁進懷里。
“爸爸你去哪兒呢,爸爸不要妞妞了嗎。”妞妞摟住我的脖子。
淚水瞬間涌了出來!
“怎么會,爸爸這不是來了嗎。”我用力摟緊女兒。
是的,妞妞就是我的女兒,就算沒有血緣關系,她也是,一輩子都是!
5-妞妞的生父
“他叫孫鴻軍,那時候我在他公司上班,我不是自愿的,是他把我灌醉了,認識你的時候是我最痛苦的時候,你對我很好,我就想干脆跟你結(jié)婚,我想忘掉一切,我想跟你說的,但又不敢,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
我已經(jīng)不想分辨李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了,之所以問是因為我想找到那個人,或許他能救妞妞。
我找到了孫鴻軍,他的公司還在,并且生意越做越大,第一次見面是在他的辦公室。
孫鴻軍坐在老板椅上,皺眉看著我。
“你是?”
“孫老板是吧。”我深吸了口氣。
進門前我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建設,一切都是為了妞妞,臉面什么的顧不上了,只要能救活妞妞,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叫王順,你不認識我,但你應該認識我老婆李丹……”我很平靜的把事情說了,我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如此平靜。
我說完孫鴻軍半天沒說話,辦公室里一片安靜,我們兩個男人就這么互相看著。
“哈哈……”忽然孫鴻軍大笑起來。
“你說的都是真的?這他媽叫什么事,平白無故老子多出來一個孩子,你還想讓老子捐一個腎!”
雖然笑著,但孫鴻軍臉上卻絲毫沒有笑意。
“滾出去!”孫鴻軍手一指。
“妞妞只有三歲,她真的是你的孩子,現(xiàn)在她病了,可能會死,你得救她,只有你能救她,你忍心看著自己孩子死嗎!”
我語氣有些嚴厲,妞妞是孫鴻軍的孩子,如果他還是個男人那就不應該見死不救,俗話說虎毒不食子。
“保安!”
可惜,孫鴻軍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我被趕了出去。
“看來他是不會救妞妞了……我們想別的辦法吧。”聽我說完經(jīng)過,李丹嘆了口氣。
“不,他必須救妞妞!”我咬了咬牙。
我又找了孫鴻軍幾次,很快他的公司我就進不去了,那我就去他家,我打聽到了孫鴻軍家的地址,直接闖了過去。
孫鴻軍家是一棟別墅,我用了個笨辦法,在他家門口蹲守,等著他回家。我從上午一直等到傍晚,然后就看見一輛豪車停在了他家門前。
一個渾身名牌包裹的女人從車上下來。女人手里拎著一只精致的小坤包,長卷發(fā),背對著我。
我一直注視著女人,我看著她朝那扇大門走去。我知道孫鴻軍結(jié)婚了,這個女人可能是他妻子,捐腎的事太大了,不可能隱瞞,如果是他妻子,早晚都會知道,我必須說服她。
腦子里念頭一起,我就沖了出去。
“你好……”我叫住了那個女人,她轉(zhuǎn)過身。看見她臉的一刻,我就愣住了。
郭梅梅!
我?guī)缀跛查g就認出來了,怎么可能認不出,畢竟我的人生是因為這個女人改變的。
“你誰啊?”郭梅梅問了句。
她竟然已經(jīng)把我忘了。
我逃走了,一句話都沒說,轉(zhuǎn)身跑掉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看見郭梅梅的一刻,忽然就膽怯了。
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我原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郭梅梅。
“腎源很難等,妞妞情況不太好,持續(xù)透析對孩子傷害很大……你們要做最壞的打算。”辦公室里,胡醫(yī)生的話讓我如遭雷擊。
李丹聯(lián)絡了所有親戚,沒有人愿意捐腎,很正常,畢竟不是自己孩子,你不能要求別人高尚。
“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我哀求胡醫(yī)生。胡醫(yī)生默默無言,我的心就沉入了谷底!
妞妞已經(jīng)變得沉默了,持續(xù)的透析治療,讓妞妞失去了活力,連叫爸爸都變得很無力。
我的人生已經(jīng)毀了,妞妞的人生才剛開始,我必須做點什么!我再一次找到了孫鴻軍,這一次我直接攔在了他的車前,他差點撞到我。
“你找死呢!”
孫鴻軍下車直接給了我一拳。
“求你救救妞妞,她是你的孩子啊!”我跪了下來,我只能這么做,沒辦法了。
“你一個大男人,要不要臉。”孫鴻軍喝罵。
“只要你愿意救妞妞,我給你做牛做馬,做什么都行。”我哀求。我的舉動引來了路人的圍觀。
“這人干嘛呢?”
“可能碰瓷吧……”
“討薪的嗎?”
“這年頭膝蓋也太不值錢了……”
說什么的都有,我充耳不聞,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救妞妞!
“上車,咱們換個地方說。”孫鴻軍把我拉了起來,然后推進車里。
車子開到了一個僻靜處,我們下了車。
“李丹以前確實跟過我,她懷孕我不知道,誰知道是不是我的啊,這年頭什么人都有,你憑什么就來訛我啊。”孫鴻軍皺著眉。
“你可以做親子鑒定,如果不是你的,我再不會來找你。”我趕緊說,孫鴻軍的態(tài)度讓我看到了一絲希望。
“我很忙……再說了,那孩子我又沒見過,你讓李丹來跟我談。”孫鴻軍丟下一句,轉(zhuǎn)身上了車。
6-變故
我不知道李丹在孫鴻軍那里經(jīng)歷了什么,回家之后她就一直哭,我沒有勸,既然已經(jīng)開了頭,無論如何都要堅持下去。
“明天他會來醫(yī)院。”哭過之后李丹只說了一句。
第二天孫鴻軍果然來了醫(yī)院,他見到了妞妞。
“這是我的孩子?”孫鴻軍盯著妞妞。
“妞妞乖,不怕。”我抱著妞妞哄著。
“你說你們怎么搞的,連個孩子都養(yǎng)不好。”孫鴻軍皺著眉。
孫鴻軍在醫(yī)院呆了整整一個上午,一直逗妞妞玩,或許真的是血緣關系,妞妞很快就不怕了,跟孫鴻軍玩的很好,我在一旁心情復雜。
最終孫鴻軍去驗了血,臨走還留下了兩萬塊錢。
“妞妞,你有救了。”孫鴻軍一走,我就抱著妞妞哭了。
“爸爸不哭。”妞妞用小手替我擦眼淚。
“爸爸高興。”我的淚水怎么也止不住。
下午,孫鴻軍又來了,他買了很多玩具,還有新衣服,大的小的,很多都不合身。
“這孩子像我,我喜歡。”孫鴻軍笑的很開心。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會失去妞妞了。
“老實跟你們說,我結(jié)婚好幾年了,一直沒孩子,妞妞如果是我的種,我會養(yǎng)著她,我就一個條件,你們倆給我消失,這孩子以后跟你們再沒關系。”當著我和李丹的面孫鴻軍直接提了要求。
“你做夢,妞妞是我生的,王順是她爸!”李丹恨聲道。
“就你們倆,看孩子病成什么樣了,你們有錢給孩子治病嗎。”孫鴻軍哼道。
“只要你愿意治好妞妞,我可以離開。”我慢慢說了句。
“王順,你說什么呢,你才是妞妞的爸。”
“我愿意。”我依然平靜,但我心里卻在滴血!
我的努力有了回報,孫鴻軍愿意捐腎救妞妞,我很滿足,妞妞原本就不是我親生的,我沒資格要求什么。就在我憧憬的時候,醫(yī)院里忽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郭梅梅!
“你們憑什么讓我老公救這個野孩子,我不同意!”一進病房,郭梅梅就嚷嚷起來。郭梅梅鬧得很兇,護士都攔不住。
“那是我老公,你們憑什么!”
“郭梅梅,你還認得我嗎?”我攔在了她身前。
“你誰啊……”郭梅梅盯著我看,終于,她的眼神有了變化。
“是你!”
“是我,沒想到吧,我也沒想到。”我苦笑。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成心的吧,你想害我!”郭梅梅忽然變臉。
“沒人想害你,我們都是為了孩子。”我解釋,雖然我恨這個女人,但我必須忍,這件事她如果不同意會很麻煩。
“一個腎啊,敢情不是你……”郭梅梅的話沒說完,她或許想起了什么,但她的話卻像一個耳光抽在我臉上。
“反正我不同意,那是我老公,我還這么年輕,我可不想守活寡。”
“一個腎換一個孩子,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妞妞可是……”我看了一眼妞妞,后面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我連拉帶拽把郭梅梅弄出了病房。
“妞妞是孫鴻軍的親閨女,他已經(jīng)同意了,你別無理取鬧。”我瞪著郭梅梅。她的臉依然美麗,但我卻想狠狠一拳砸上去。
“你少跟我來這一套,我問過律師了,這事跟我有關系。”郭梅梅冷笑。
“男人少一個腎,還算男人嘛……”郭梅梅瞟了我一眼。
“差點忘了,你就少一個腎,你想我老公也跟你一樣,做夢!”
“啪!”忍無可忍,我的手還是沒管住,一巴掌抽在了那張可憎的臉上。
“你敢打我!”郭梅梅瘋了一樣的撲上來撕扯。
打完我就后悔了,我這么做只會害了妞妞,所以郭梅梅打我的時候我沒有還手,任憑她出氣。
李丹和幾個護士好不容易才拉開她,她卻不依不饒,直接報警了。
警察很快到了,把我和郭梅梅帶回了警局。不光報警,郭梅梅還叫來了一個律師,警察詢問我過程,我照實說了,并且承認先動手。
“你這是故意毆打,我的當事人可以去驗傷,你要負法律責任。”律師嚴正警告我。
郭梅梅趾高氣揚坐著,除了臉頰有點紅,她根本沒事,我身上反而比較狼狽,衣服和臉都被抓破了,連頭發(fā)也被扯下幾捋。
但我沒有辯解,只是一個勁道歉,最后連警察都看不下去了,勸我們和解。
“不和解,我就要告他。”郭梅梅趾高氣揚指著我。
7-我的居然可以
我能離開警局是因為孫鴻軍,孫鴻軍趕到警局勸住了郭梅梅。
“不告他可以,你不許再管那個野種,不然老娘跟你沒完。”當著警察的面,郭梅梅指著孫鴻軍鼻子就罵,從警局出來孫鴻軍就埋怨我。
“你說你得罪她干嘛,本來她就不同意,現(xiàn)在徹底完蛋。”
“你自己的腎救你自己的孩子,跟她沒關系,你怕她干什么。”我氣道。
“我不是怕她,是……怕我那個老丈人,說了你也不懂,你是沒見過我那老丈人。”孫鴻軍擺了擺手。
我恍然大悟,我怎么可能不懂,郭梅梅的父親原本就是個混蛋。
回到醫(yī)院我和李丹相對無言,怎么會突然多出個郭梅梅,這件事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有她還有她那個惡爹,孫鴻軍恐怕捐不了腎了。
“不行,我再去找孫鴻軍。”我不能放棄,妞妞是我的命!
我剛要出門,胡醫(yī)生就來了。
“有個壞消息。”胡醫(yī)生神情黯然,孫鴻軍配型失敗!
我連著問了胡醫(yī)生三遍,然后就傻眼了,跟著就是絕望,孫鴻軍是我最后的希望,現(xiàn)在這個希望也破滅了!是的,親生父親也是有可能配型失敗的。
“怎么會,他可是孩子親爹,你們一定是搞錯了!”李丹崩潰大哭。
“對不起。”胡醫(yī)生搖了搖頭。
我心煩意亂,哆哆嗦嗦走到了外面,我想要抽煙,剛走到樓梯間就繃不住了,直接坐在了地上。
“妞妞……”我不敢想下去。
“妞妞爸爸。”忽然有人給我遞過來一支煙。我一扭頭,是胡醫(yī)生。
“我陪你坐會。”胡醫(yī)生也坐了下來。
“胡大夫,真沒其他辦法了嗎?”我又問了一遍,這個問題我問過無數(shù)遍,可每次還是會問。
“有。”這一次,胡醫(yī)生意外的給了我一個不一樣的答案,我楞楞的看著他。
“你真是一個好父親,說實話我見過的父母不少,像你這樣對孩子的,不多。”
“你別怪我,我就直說了,你居然不是妞妞的親生父親,這我真沒想到……”
“之前我還奇怪你愛人為什么不讓我說,現(xiàn)在我懂了,但這件事我覺得還是應該要告訴你,作為醫(yī)生,我真的做不到……”胡醫(yī)生猶豫了一下。
我一直看著胡醫(yī)生,等著他往下說。
“其實你跟妞妞的配型是成功了的。”胡醫(yī)生很認真的說了出來。
“雖然你不是孩子的親生父親,但真的是特別幸運,你居然配型成功了。你愛人不讓我告訴你,也沒說原因,現(xiàn)在我知道了,但是我覺得吧,你們既然把孩子親生父親也找來了,面子的事就算放下了,我也是男人,明白的……”
胡醫(yī)生這是不知道我只有一個腎了,不知道我年輕時做過什么事。他以為妻子不讓他告訴我的原因是,孩子不是我親生的。
胡醫(yī)生一直在勸我,但我已經(jīng)聽不到他說的什么。
我就感覺心怦怦直跳,像要從嗓子眼跳出來,跟著就感覺手腳冰涼,我看著胡醫(yī)生,他的嘴一直在動,但我真的聽不到……
8-這就是我選擇的結(jié)局
一周后,我再一次來到孫鴻軍家,我在他家的別墅前站了很久,周圍很安靜,高檔小區(qū)人本來就不多。
是個晴天,天很藍,有幾片白云,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好的天氣了。我深吸了口氣,走向大門。
我摁了門鈴,過了一會,門開了,門內(nèi)站著郭梅梅。
“你還真來了,說吧,死乞白賴的找我做什么?”
“孫鴻軍不在吧?”我問了句。
“你別以為老公不在我就會怕你,我們小區(qū)很多保安,我只要叫一聲,你就完蛋了。”郭梅梅鄙夷的掃了我一眼。
“你想多了,我電話里都跟你說了,我是來道歉的,孫鴻軍配型沒成功,孩子的事我讓你不痛快了,真的對不起。”說完,我給郭梅梅鞠了一躬。
“孫太太,沒事吧?”這時候不遠處走過來兩個保安,其中一個招呼了一聲。
“沒事,忙你們的。”郭梅梅揮了揮手。
“我能進去嗎,堵著門也不好看。”我笑了笑。
“進來吧,你只有五分鐘。”郭梅梅撇了撇嘴。
“當年我送你的手機還在嗎?”進了屋,我忽然問了句。
“你有病吧,這都多少年了,怎么可能還在。”郭梅梅眼皮一番,甩了我一個白眼。
“那可是我用一個腎換來的。”我苦笑。
“你傻唄,誰讓你打腫臉充胖子的,明明就是個窮鬼,非要送我手機,你不送也有的是人送。”郭梅梅還是像以前一樣驕傲。
“你跟我說這些干嘛!”郭梅梅忽然瞪起眼睛。
“哦……我明白了,你是來找我敲詐的吧,是不是看我現(xiàn)在有錢了,想要我補償你,我告訴你,門都沒有,你那會是自愿的,我可沒逼你。”郭梅梅哼了聲。
“你走吧,以后我都不想再見到你。”
我一直安靜的聽,這么多年了,這個女人居然一點沒變,真不知道以前我喜歡她什么,或許這就是我的命,也是她的命,我輕輕嘆了口氣。
“走啊,不走我叫保安了。”郭梅梅伸出手往外推我。
我默默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繩子。下一刻,繩子就勒在了郭梅梅的脖子上!
郭梅梅掙扎的很劇烈,但她喊不出來,我勒的很用力。
“對不起,你必須走,當年我們沒有在一起,現(xiàn)在我來帶你走。”我壓抑著說著。
郭梅梅漂亮的臉蛋變得不漂亮了,但她終于安靜了!
我喘息著,心跳的厲害。
我看了看郭梅梅,她扭曲著躺在地上,我拽住她把她往屋里拖。
“梅梅。”
這時候忽然傳出一個男人叫聲。我嚇了一跳,一抬頭就看見一個老男人正順著樓梯走下來。
郭梅梅的父親!
他居然也在,正好省了我的事。
“你……梅梅!”郭父大叫一聲,沖了過來,我們扭打在一起。
“還記得我是誰嗎,以前你打過我……你打過很多人,你應該不記得我了,我就是那個賣了一個腎給你女兒賣手機的傻子,你當時好想就是這么叫我的……”我一直絮叨著,邊喘邊說。
郭梅梅父親和她躺在一起,他沒辦法回答我的話了。
兩個小時后,我給胡醫(yī)生打了一個電話。
“胡醫(yī)生,腎源找到了,我告訴你地址,麻煩你趕過來取。”
“妞妞爸爸,你怎么了,怎么說話哆嗦,你怎么會有腎源的?”
“你別問了胡醫(yī)生,記得過來取腎源,拜托了,妞妞就交給你了……”
此刻的我全身浸泡在裝滿冰塊的浴缸中,藥我已經(jīng)吃了,算時間,胡醫(yī)生到的時候我應該已經(jīng)死掉了,我的腎能救活妞妞。
“……在此之前,我把能做的都做了,我沒有什么遺憾,如果有,那就是沒辦法親眼看到妞妞長大了,算了,妞妞也不需要有我這樣的爸爸,讓她忘了我吧,我能替她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李丹,我對不住你,我沖你發(fā)脾氣,我不是個好老公,但沒所謂了,我走了,你以前騙了我,我也騙過你,我們扯平了,希望你以后找到一個真正的好男人。”
“……真想再聽妞妞叫一聲爸爸啊。”
“這是王順留的遺言,我們查過了,他是有預謀的,你簽了字把他的東西拿走吧,這案子結(jié)了。”一名表情嚴肅的警察搖了搖頭。
信紙從李丹手中滑落……
“媽媽,爸爸呢?”李丹身旁妞妞奶聲奶氣的問。
“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李丹抱起孩子,淚水早已布滿了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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