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徐悲鴻登報,宣布與妻子脫離同居關系。妻子說:想離婚可以,但要100萬,加上100幅你的畫!
徐悲鴻21歲時,認識了17歲的蔣棠珍。少女蔣棠珍明媚如花,令徐悲鴻一見鐘情,徐悲鴻的氣質、才華和性格,也深深吸引著蔣棠珍。
徐悲鴻早在18歲時,就有過一段包辦婚姻,妻兒雙雙早逝。蔣棠珍也在13歲時,被父母許給了查家。
蔣棠珍為不能嫁心上人暗自神傷時,傳來查家公子考試作弊的消息。她想,自己要托付終生的人,怎么能這么沒出息!這時,迷戀她的徐悲鴻,熱切邀她一起私奔去日本。1917年,18歲的蔣棠珍毅然決定接受徐悲鴻的安排。
縱使蔣父再喜歡徐悲鴻,蔣家這名門大戶也受不了這等屈辱。為了應付查家,蔣家舉辦喪禮,宣稱蔣棠珍因病去世。徐悲鴻也為蔣棠珍改名蔣碧薇。只是,在那小小的文娛圈,謊言終究會被捅破,蔣家不得不面對日后的尷尬和指指點點。
兩人在國外,從日本到法國,很是恩愛,生下一雙兒女。但甜蜜過后,迎來的總是生活的雞毛蒜皮。回國后,各種爭吵不斷。
一開始,兩人因為花錢爭吵。
徐悲鴻喜愛收藏古董字畫、金石圖章,一見到好的,就不惜重金購買。蔣碧薇從小過慣了富家小姐生活,又喜歡請客。徐悲鴻當時月工資300元,算是高收入,仍不免常有矛盾。
有一次,傭人領了徐悲鴻的工資交給蔣碧薇,蔣碧薇一下臉色變了:“怎么?只剩112元,錢到哪里去了?”
“裱畫用去36元,買古董……”
“又是古董,又是古董,古董又不能當飯吃。”蔣碧薇滿臉怒氣,吩咐傭人,以后把每月300元薪水一分不少領來。仆人不敢說不,只得支支吾吾說“是”。
下午,徐悲鴻回來,高興跟妻子說自己買了一張誰的精品。結果,被蔣碧薇劈頭蓋臉罵了一頓,罵到徐悲鴻緊鎖眉頭,一個字不說,快步走進畫室,關上門。
徐悲鴻不理解,那么多錢怎么還不夠花?蔣碧薇也不理解,跟著在國外受了八年苦,回來明明能過好日子了,為什么整天買些個古董沒完沒了?
蔣碧薇繼續追到畫室,邊罵,邊哭。直到徐悲鴻妥協,做出讓步。
慢慢地,兩人因花花草草吵。
蔣碧薇喜歡花木,養了兩盆茶花,開得很艷麗。徐悲鴻早上起來,便帶了一盆去素描教室。
下午,藝術系來了個男同學,與蔣碧薇耳語了幾句,氣得她臉色發白、渾身發抖,晚飯也沒心吃。直等到晚上十來點,聽到徐悲鴻回來的腳步聲,一躍而起,指著他罵:“你還有臉回來睡覺?你說,把我的茶花拿哪里去了?”
徐悲鴻說拿去畫靜物寫生,明天就搬回來。蔣碧薇并不相信:“胡說,你拿去送給你心愛的女學生了。”
說罷,又是嚎啕大哭,大鬧一場。
兩人還因追求而吵。
1935年,田漢被捕,徐悲鴻四處奔走,想要營救他。但沒有辦法,適時田漢重病,想讓他出來救治,不得不去求助張道藩。張道藩是蔣碧薇舊日好友,一直對蔣碧薇有意。
張道藩提出,需要找兩個擔保人。徐悲鴻和另一位教授立馬簽了名,還將出獄后的田漢一家都接到了自己家。
蔣碧薇大聲斥責:“什么道德不道德,這個家就這樣被你毀掉了,你不考慮我們的前途,家庭的前途,還拒絕給蔣介石畫像……”
又是一場軒然大波。
夫妻之間,爭吵在所難免。但徐悲鴻夫婦的心,愈吵愈遠。一個真跟那個富有才情的女學生動了心思,一個開始和滿懷心思的舊日好友情意綿綿。
戰亂之中,徐悲鴻忙著在外籌措經費,支持抗戰,常常在外,或是住在宿舍。蔣碧薇對徐悲鴻愈發冷漠,甚至直接當著客人面,對回來的徐悲鴻說“這兒沒有地方給你住”。
這種冰凍關系,解凍了一陣,朋友們也試圖勸和,但暫時的和諧,并不能掩蓋本就破裂的婚姻。
1944年2月9日,徐悲鴻再次登報宣布與蔣碧薇脫離同居關系。3天后,與廖靜文訂婚。
蔣碧薇大為惱火。15歲的女兒回來,蔣碧薇讓她立即給爸爸寫信,憤憤地說:“我念一句,你寫一句。”
“爸爸,你為什么追求一個女人就要和媽媽脫離一次同居關系,假如今后你要追求十個女人,不是要和媽媽脫離十次同居關系嗎?……”
寫完后,蔣碧薇看完,很得意,還在落款讓女兒簽下她的名字。
這封信對已心死的徐悲鴻,并沒有什么作用。蔣碧薇見狀,便又提出離婚的條件:要100萬元,還要100幅徐悲鴻的畫,作為兒女的教養費。
徐悲鴻答應了。那時,他的身體已經不太好,為了這筆數目巨大的費用,不得不日夜作畫,一站就是十幾個小時,身體每況愈下。
1945年12月31日,離婚協議在重慶大學一位老師宿舍簽訂。有律師、證人,徐悲鴻和蔣碧薇,以及他們的女兒。
徐悲鴻來得很早,他面色蒼白,一臉病容,提著一個粗布口袋,里邊是滿滿的100萬,還帶了100幅畫。兩人簽字,28年的關系從此斷絕。
拿到畫和錢,蔣碧薇很高興,去打了一夜麻將。不久后,徐悲鴻與廖靜文結婚,蔣碧薇還是張道藩的情人。
徐悲鴻與蔣碧薇一開始就不是同路人,但青春時相遇,情意香濃,掩蓋了矛盾。當愛情消解完后,婚姻里剩下的,便只有互相撞擊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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