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秋,作者和尚杰老師在長城
當聽到尚杰老師病逝的消息,我還是感到很愕然,一周前,滎陽的音樂家丁留強來鞏義,席間還聊起過尚老師,說他身體棒棒的,不會有什么問題之類的話。是的,在我的腦海中,尚老師一直是身板挺直,腳步生風,微笑著給人打招呼的樣子。
尚杰老師在鞏義文聯,先后跟四任文聯主席搭幫,最后一任王建設主席的時候,尚杰老師已經過了退休的年齡,因為文聯人手少,他那時管理財務,業余熟練、精通,一時無人能夠替代,他本人也樂意干。他給人的印象是熱心,不管哪個協會的會員去了,他都很熱情,端茶倒水,噓寒問暖。偶爾,還擺開棋子對弈一番。我進城后的第一套房子就是尚杰老人給我介紹的,他跑前跑后,從中牽線搭橋,于是,我就跟尚杰老師成了鄰居——一座三層樓三個單元的樓房,他在東單元,我在中單元。整棟樓一個小院,只有18戶,相互間都熟悉,盡管我早已搬離,與那里的左鄰右舍至今還保留著關系。每次只要聽到樓下“咚咚咚”急促的腳步聲,不用去窗口看,準是尚杰老師。特別是早上,有時他要“跑”幾趟——他一家三代住在一起,飲食習慣不一樣,所以早餐吃不到一起。在我的記憶中,他家的早餐,永遠都是尚杰老師外出采購,春夏秋冬,風雨無阻。中餐或者晚餐,他要做幾樣飯,滿足家人的不同口味。跟尚杰老師成為鄰居后,我就很少去文聯取信件了,他每天回來,就順便給捎了回來,到了樓下就高喊:“發山,發山,匯款單來了。”有時他還跟我愛人開玩笑,說“今天可以改善一下”“這個月的面錢菜錢都有了”之類的話。我若不在家,妻子就下樓去取。時間久了,他招呼一聲,不等人下樓,他把信件放到樓下的一個石臺子上便回家了。
尚老師是科班出身,在音樂上有很深的造詣,經常寫詞譜曲,不斷獲獎。我在鋁廠的時候,寫的廠歌《我們走在大路上》,就是他和丁留強兩人合譜的曲。他找人演唱,制作成光盤,還到單位指導員工唱。這首歌曲在企業歌曲大賽中還獲得過金獎。
老話講,一代人不管三代人。換言之,當爺奶的不用操心孫子孫女的事兒。尚杰老師不,他教孫女彈鋼琴,他教孫子唱歌,言傳身教,均有所成。因為尚杰老師的兒媳跟我是老鄉,兩家之間的關系無形中近了許多。有一次我開玩笑地對他的兒子學良說:“學良哥,有尚老師給你們招呼,你們可真美。”學良哥笑了笑,沒吭聲。我知道他想表達的意思:我爸有那個能力,也有那個精力。尚杰老師的老伴是個善良、不善言談的人,看到他六七十了還為一家老小操心,免不了在我們面前抱怨:“也不為自己考慮,整天瞎操心。”世事難料,這話不假。他老伴似乎在家啥心都不操,在她75歲那年,也就是2010年4月份,突然得病去世了。
尚杰老師的心態非常好,大家都以為老伴先他而去,他會因此傷心,一蹶不振。然而,我們都錯了。也就是過了幾個月的時間,尚杰老師很快從失去老伴的悲傷中走出來,那個腳步生風、談笑風生的老人又出現在大家面前。后來,尚杰老師又找了個伴,是他大學時期的同學。這個同學在寧夏固原,老伴也去世了。開始的一段時間,兩個人“鞏義-固原”來回跑。尚杰老師的同學我見過,戴著眼鏡,文質彬彬,談吐儒雅,很和善。他們后來去洛陽定居,結束了牛郎織女般的日子。有一次,我們閑談起這個話題的時候,學良的愛人說:“只要他過得好,我們做晚輩沒有意見。”對于這點,我也要佩服、感謝尚杰老師的子女,正是他們的理解和寬容,才使得他們的父親在失去他們的母親后,又快樂度過了十多年的時光。
尚杰老師享年86歲,也算是高壽了。祝愿他一路走好,在天堂譜著屬于他自己的歌謠,依然過得瀟灑、快樂!
作者簡介:侯發山,河南鞏義人。相繼在《山花》《小說界》《北京文學》《飛天》《莽原》等上百多家刊物發表小說、散文上千篇,有三百余篇被《小說選刊》《新華文摘》《讀者》《意林》《特別關注》《青年博覽》等刊物轉載,有一百四十多篇入選中學生各類語文試卷,著有小說集《不滅的燈》《康百萬》等25部。有7部作品被搬上熒屏。部分作品被翻譯成英、日等文字。系河南省小小說學會秘書長,鄭州市作協副主席,鄭州商學院客座教授,鞏義市文聯兼職副主席,鞏義市作家協會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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