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人生三大喜: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古時交通不便,一旦背井離鄉踏上求學、經商之路,與故鄉的聯系便少了,若是在異鄉突遇知己舊友,自然會產生一種很滿足很愉悅的心情。醒掌天下權是絕大多數男人的夢想,一旦科舉考試中金榜題名,意味著從此改換門庭踏上通向權力金字塔的快車道,自然也是古人最大的喜事之一。
而洞房花燭夜,意味著他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正式組建自己的小家庭。古人將成家與立業連在一起,成家代表著可以放手去建立自己的事業了。何況和伴侶廝守本就是一件喜事,故而對此異常重視,將其為人生的第二大喜。
洞房花燭夜
然而古人也說過“樂極生悲”。經歷人生三大喜之時,樂極生悲的也為數不少。比如萬歷年間沈世子朱珵堯,于“洞房花燭夜”一事上就樂極生悲了,且經歷的還不只是一次。朱珵堯的原配世子妃栗氏不幸早逝,這可急壞了沈王朱恬烄,忙前忙后地張羅著為這個年輕又無子的新晉鰥夫找媳婦,好不容易選定了張氏,結果張氏命薄,未及成婚也去世了。朱恬烄不得不于萬歷二年(1574年)九月再次上疏朝廷請求為兒子選娶繼妃。
禮部還算給面子,以“不許請繼則……他日襲封之時誰與共承宗祧,抑終身與婢妾耦乎”為理論依據,準許朱珵堯再次續娶,并將此作為定例。次年七月,朱珵堯續娶和氏為沈世子繼妃,終于得到了一個完美的“洞房花燭夜”。
那么,完成成家大事的朱珵堯,在立業上又會有何表現呢?
為國紓困的賢王
朱珵(音cheng)堯,生年不詳,沈宣王朱恬烄嫡長子,生母沈王妃李氏,于嘉靖三十七年(1558年)七月被冊封為沈世子。萬歷十年(1582年)三月,沈王朱恬烄薨逝,賜謚曰宣。萬歷十二年(1574年)四月,襲封沈王,世子繼妃和氏也一并晉封沈王繼妃。
沈王一脈于文學上頗有成就,沈宣王朱恬烄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在不斷提升自身修養的同時,也不忘沈藩重學的傳統,非常重視對嫡長子的教育。
嘉靖三十八年(1559年)七月,朱珵堯被冊封為沈世子的次年,在其父朱恬烄的奏請下,明世宗賜予其《敬一箴》、《皇明祖訓》、《祖德詩》、《恩紀含春堂詩》、《四書大全》和《大學衍義》等書。
在乃父的著力培養下,朱珵堯也成長為一代賢王,著有《修業堂》、《崇玉山房槁》等作品不說,還因為屢屢慷慨解囊為國紓困,而多次受到朝廷的嘉獎。
明太祖畫像
農民出身的明太祖朱元璋深惡蒙元官吏殘害百姓,故在稱帝后設計了一套及其復雜的財政體制,比如地方上的糧長制,軍事上的衛所屯田制,召募商人輸納軍糧等軍用物資的開中法等。這導致賦稅名目繁多,且自州縣一級就開始分流,致使身為帝國財政中樞的戶部根本無法進行統計和統籌。
在皇權得到空前強化的前期,這一財政制度有效地減輕了百姓的負擔,為仁宣之治奠定了良好的基礎。當皇權衰弱,這套制度帶來的惡果開始顯現,因為其中有太多漏洞可供人鉆了。自景泰以后,財政問題就已成為明朝政府揮之不去的陰影,嘉靖朝政府財政甚至一度瀕臨崩潰。
萬歷初年,在張居正的調理下,明朝的財政總算有所好轉,呈現出了萬歷中興之勢。可隨著張居正在萬歷十年(1582年)六月病逝,又于萬歷十二年遭到徹底清算,萬歷革新正式落幕,他生前嘔心瀝血所經營的各項制度大都被廢止。其后在明神宗與文官集團的努力霍霍下,雖然取得了萬歷三大征這樣的勝利,代價卻是財政再度陷入破產邊緣,且問題比嘉靖朝更為嚴重。
張居正劇照
到了這個地步,薅一把遠支宗室的羊毛,號召他們出錢資助朝廷渡過難關,也成為了朝廷的一個選項。比如萬歷年間,遠在蘭州的肅藩,就再次承擔起了戰馬供應商的角色。
沈王朱珵堯本就是一位鼎鼎有名的賢王。萬歷二十一年(1593年)因“節行”,也就是氣節品行高尚,而在山西巡撫呂坤、山西巡按喬璧星的共同奏請下,獲得朝廷表彰。萬歷二十七年(1599年),又因“孝友善行”,在山西撫按的舉薦下受到“捧敕旌獎”。
相對于過于計較個人得失的老祖宗沈康王朱佶焞,朱珵堯為人更為大氣,也更有格局,擁有著一顆拳拳報國之心。其人雖然做不到春秋時期的楚國令尹斗子文毀家紓國,但國家有難之時慷慨解囊還是可以的。
萬歷二十二年(1594年)五月,沈王朱珵堯捐獻白銀千兩,作為“遼左助邊”銀,即充當遼東地區邊軍專項資金。又從府庫之中撥發千石米糧,用以賑濟黃河、運河這兩河沿岸的受災百姓。此舉令明神宗和朝廷大為感動,特地“頒敕旌勸”,將他立為宗室典型。
萬歷二十七年(1599年),山西爆發大饑荒,眼看百姓掙扎于生死線上,沈王朱珵堯與時任晉王朱敏淳等宗室紛紛捐金助賑,其中尤以朱珵堯捐獻最多,故山西巡撫、巡按在奏報此事時,重點提到了他,明神宗為他表彰他的善舉,特命撫按官為其樹立牌坊,以彰顯其憂民本色。
“丙戌……山西饑。沈王埕堯,晉王敏淳,輔國中尉充蒏,慶成王慎鐘,永和王長子敏□□淮,輔國中尉新堤等,各捐金助賑。撫按以聞。上嘉之,各賜敕給扁。以沈王所捐獨多,命撫按官豎坊備禮,以彰優異。”(《明神宗實錄》)
萬歷十一年(1583年),努爾哈赤以十三副遺甲起兵,對建州女真各部展開兼并戰爭。萬歷四十四年(1616年),統一女真各部后,于赫圖阿拉稱汗,建立后金,建元天命。萬歷四十六年(1618年),自認羽翼豐滿,可以在局部地區與明朝碰一碰的努爾哈赤起兵反明,于薩爾滸之戰中,采取集中兵力、各個擊破的作戰原則,大敗明軍。有最后的戚家軍之稱的浙軍,及來自石柱宣撫司白桿兵血戰到底,最終全軍戰死沙場。戰后,后金趁勢進入遼河流域,危及到大明在遼東的統治。
薩爾滸之戰局勢圖
為解決遼東危機,明朝向遼東增兵,使得遼東軍餉驟增300萬兩。為解決軍餉不足問題,明廷決定臨時加征餉銀,每畝加派3厘5毫,共增加賦銀200多萬兩,此所謂遼餉。不成想這一加就成了常例,截止萬歷四十八年(1620年)除貴州等少數地區外,明朝在全國平均每畝土地加征銀九厘,合計五百二十萬零六十二兩。
面對逐漸糜爛的遼東局勢,朱珵堯于萬歷四十七年(1619年)三月,再次捐贈白銀一千兩,作為“助餉”,并于當年七月上疏請辭朝廷給予的“捐祿旌典”。
相較于宗室中的那一堆守財奴,朱珵堯的格局不可為不大。
為兄弟求取郡王爵位的宗主
朱珵堯是一位忠君愛國的賢王,更是一位積極為本支宗室謀福利的好宗主,從他竭力促成兩位弟弟晉封郡王之事就可見一斑。
沈宣王朱恬烄膝下共有六子,分別為:嫡長子朱珵堯,次子朱珵坦,三子朱珵?(音ji),四子早夭不詳,五子朱珵塏(音kai),六子朱珵埏(音shan或yan)。朱珵堯自不消說,老二朱珵坦、老三朱珵?,分別于嘉靖三十八年(1559年)和隆慶六年(1572年)晉封保定王及德化王。
可當朱恬烄于萬歷七年(1579年)上疏朝廷,為自己庶五子朱珵塏請封時,竟被朝廷一口回絕。之所以會如此,根子出在其父沈憲王朱胤栘身上。朱胤栘本為靈川王,因大宗絕嗣而入繼,根據嘉靖四十四年(1565年)的《宗藩條例》,及萬歷二年(1574年)禮部提請的補充奏疏規定,非親弟、親侄入繼的親王,晉封時間不管是在《條例》出臺前,還是出臺后,其庶出子孫只能參照原爵進行冊封。
“今后各王府雖《條例》以前,但系從弟侄及再從弟侄進封親王,其次嫡庶子除已封襲者,本王身終之日,其子但授以本等官職,不得妄援前例濫請。”(《明神宗實錄》)
太行山風光
老五不能晉封郡王,自然也會影響到老六朱珵埏。事實上直到朱恬烄薨逝,都沒能解決二人的郡爵問題,只得抱憾而逝。
朱珵堯襲爵后,為圓乃父之夢,足足化了近十年時間才勉強搞定此事。萬歷二十年(1592年)四月,明神宗松口,同意朱珵塏、朱珵埏由鎮國將軍晉封郡王,此事在朝中引起軒然大波。皆因這份封賞,乃是朱珵堯動用特殊手段才得以拿到手。
據明人邢侗、阮自華所著的《東阿于文定公年譜》所言,萬歷十九年(1591)正月,朱珵堯通過左春坊右諭德兼翰林院侍講的馮琦,向時任禮部尚書于慎行行賄,希圖引其為奧援,通過打通主管宗室事務的禮部這一關,實現為兩個弟弟請封的目的,結果被剛正的于慎行所拒。
而據于慎行與夫人秦氏的合葬墓志銘記載,被于慎行義正辭嚴地喝退后,朱珵堯走起了丈人路線,找上于慎行的岳父秦柏讓他為自己求情,又被秦淑人正色拒絕。
“公正秩宗,沈藩越例請封,持之力。藩有奧援,欲從中下。伺秦翁入都,則奉朱提百鎰為翁壽:“愿翁一言婿,第得疏參,吾事辦矣。”翁間以嘗淑人。淑人正色曰:“翁何不知婿?婿以清苦受知,位上卿,縱輦金如山,必不肯易生平一節,毋溷汝門楣也。翁愧,謝罷之。后公聞之,乃嘆曰:“成我志者,淑人也。”(《大明資政大夫太子少保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贈太子太保謚文定于公元配誥封淑人秦氏合葬墓志銘》)
當年九月,于慎行因“爭國本”而去職,由禮部左侍郎李長春接替他出任禮部尚書。這位新任禮部尚書對待朱珵堯為其弟請封一事的態度,與前任如出一轍。
上黨門
面對朱珵堯的請封奏疏,李長春直言“國家敦睦宗親令甲昭垂已久”,且出臺于萬歷十年(1582年)的《宗藩要例》又對此做了再次聲明,能否請封具已關白。沈王朱珵堯此前的請封,也被禮科參駁,本部記錄在案,如今繼續上奏,屬于知法犯法,應當下令治王府官不能規導之罪。
奈何朱珵堯花了不小的心思,已經打通了皇帝這一關節。面對禮部的激烈反對,明神宗依然以其“奏詞迫切”為由,表示不好冷了皇室宗親的心,因此法外開恩特準朱珵塏、朱珵埏晉封郡王。
對此禮部再三上疏“執以為不可”,逼得明神宗不得不再次開口表示這屬于“特恩”,不以為例,命禮部遵前旨執行。
皇帝雖貴為天子,可畢竟不能一手遮天,在禮部的強項下,他也無可奈何。
萬歷二十一年(1593年)四月,眼看著皇帝已經同意,可事情拖了一年之久,依然沒能辦妥,朱珵堯遂再次上疏為兩個弟弟請封。明神宗再次做出準許的批示。
這下本就因國本問題憋了一肚子火的禮官們徹底沸反盈天了,禮部相關官員及禮科給事中張貞觀紛紛上疏據理力爭,打算幫皇帝陛下好好回顧一下相關宗室條例出臺的過程,重點提到了萬歷十年的《宗藩要例》,幾乎是指著他鼻子質問你還要不要臉。
“癸卯……沈王珵堯乞恩加封,許之。禮部及禮科給事中張貞觀力爭,以《宗藩條例》頒布于世宗之四十四年,《宗藩要例》又申定于皇上之十年。其親王封典款下,開載親王絕嗣,許親弟、親侄進封為親王,如無親弟、親侄,以次推及倫序相應者進封,日后子孫除承襲親王外,其余俱照依原封世次授以本等爵級,不準加封。今珵堯之祖靈川王胤栘以沈恭王再從侄孫進封……珵塏、珵埏查照見例止應遞襲將軍爵職。在珵堯胡得以兄弟之私愛,必千郡爵之榮?在皇上何為以屢定之明例,輕狥踰分之請?”(《明神宗實錄》)
六府塔
奈何明神宗這回是鐵了心的要晉封朱珵塏、朱珵埏二人。在他的堅持下,朱珵塏、朱珵埏于萬歷二十二年(1594年)分別被冊封為靈壽王和六合王。
朱珵堯之所以如此持之以恒的請封,是因為早在萬歷十三年(1585年)就有過先例。當年十月,在秦王朱誼澏(音han)的奏請下,其胞弟朱誼漶(音huan)由奉國中尉晉封為紫陽王,庶次弟朱誼?(音za)晉封鎮國將軍。秦宣王朱懷埢(音quan)同樣由非親弟親侄入繼,且本爵只是鎮國中尉,地位比沈憲王朱胤栘低了好幾個段位,他的后輩能晉封郡王,憑什么沈藩的就不行。
而沈藩請封成功,也給其他諸藩樹立了一個榜樣。
萬歷二十三年(1595年)四月,在秦王朱誼澏的奏請下,十年前已經由奉國中尉晉封鎮國將軍的朱誼?,再次獲得晉封,被冊封為崇信王。
次年正月,吉王朱翊鑾,又援引沈藩、秦藩的實例,為其次子朱常汶、三子朱常(氵算殳)求封。朱翊鑾的情況較朱胤栘更為特殊,他是吉端王朱載均的庶長子,吉莊王朱翊鎮的庶兄,初封龍陽王,因朱翊鎮無嗣,于隆慶六年(1572年)晉封吉王。雖然是以兄繼弟,可兩人屬于同父異母兄弟,故不符合《宗藩條例》所規定的“親弟”這一條,所以其嫡脈子孫也只能受封鎮國將軍。
禮部再次表示強烈反對,但明神宗依然以“不為例”為由,冊封朱常汶為德化王,朱常(氵算殳)為福清王。
郡王冠冕
順便再說一句,禮部反對的奏疏中出現了“況禮有繼統不繼嗣之文,例無加恩再加恩之理”之文,所以某人一直強調明朝執行“繼統即繼嗣”的觀點是毫無根據的。
沈定王身后事
最后的最后,又到了給《明史》挑錯的時刻,這幾乎已經成為阿越每每寫到某一宗王家族的最后一篇時的必備節目了。因為《明史·諸王傳》及《諸王世表》出于某種原因,但凡涉及到與國同休的宗王,其譜系大多是錯亂的,沈藩大宗也是如此。
眾所周知,沈藩自立國起及至明末共傳九代親王(不包括追封的四王),分別為:沈簡王朱模、沈康王朱佶焞、沈莊王朱幼?、沈恭王朱詮鉦、沈憲王朱胤栘、沈宣王朱恬烄、沈定王朱珵堯、沈裕王朱效鏞和末代沈王朱迥洪。然而《明史》只記載了八代王,獨缺末代沈王朱迥洪。
“子定王珵堯嗣,仁孝恭慎。弟六人,封郡王者二。余例不得封,朝廷獎王恭,皆封郡王而不與祿。薨,子效鏞嗣,明亡,國除。”(《明史·諸王列傳三》)
不僅如此,連沈王朱珵堯的卒年,及朱效鏞的襲爵時間都沒記載。現在網上流傳的版本說朱珵堯薨于崇禎六年(1633年),但這個時間節點顯然也是不靠譜的,因為《明實錄》提到了他死后,朝廷對沈藩的安排。
“(天啟二年八月)乙亥……以沈王珵堯久薨,命世子效鏞暫管府事。”(《明熹宗實錄》)
這條記錄雖然沒明確沈王朱珵堯的卒年,但此時他顯然尚未得賜謚號。再考慮到他本人在世時最后一次出場,是萬歷四十七年(1619年)七月上疏請辭朝廷給予的“捐祿旌典”。兩相結合,大致可以推斷出,朱珵堯應當薨于天啟初年,最有可能的時間點就是天啟二年(1622年)。死后朝廷賜謚曰定。
太行山風光
朱珵堯薨逝后,過了很久朝廷才有時間來處理沈藩事務。因為這一年對大明而言實在是流年不利,先有廣寧之敗,而后是右翼蒙古入寇陜西,又有貴州水西土司安邦彥反叛,山東、陜西又接連地震,這一樁樁事無不令人焦頭爛額。與之相比,沈藩親王出缺之事自然得往后靠靠。
受命暫管府事朱效鏞是沈定王朱珵堯的嫡長子,于萬歷八年(1580年)被冊立為沈世孫,萬歷十三年(1585年)三月晉封沈世子。他襲封沈王的時間不詳,按常理推之當在天啟四年(1624年)左右。至于其薨逝時間,阿越查了很久都沒能查到確切時間,只能以網上所言的崇禎十二年(1639年)暫代。哪位文友若有這方面的資料敬請告知,不勝感激。
朱效鏞死后,朝廷賜謚曰裕。至于沈王爵位由其嫡長子朱迥洪承襲,襲封時間同樣不詳。崇禎十七年(1644年),李自成部將劉芳亮率軍攻破潞安,朱迥洪被俘,其后不知所終。
阿越說
沈藩以賢孝聞名于世,對宗室約束嚴謹,平素遵禮守訓,世有令德,而無華奢積習,“時稱沈藩多才焉”。自立藩起,近三百年間,沈藩宗室在潞州(后期為潞安府)與百姓錯處,卻相安無事,這在明朝的所有藩王中,實屬獨樹一幟。
而沈定王朱珵堯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其人好文學,時人贊其“學窺性命,詩軼晉魏而上之”。由他編纂,沈裕王朱效鏞續輯的《勉學書院集》,收錄了包括沈安王朱詮鉌、沈憲王朱胤栘、沈宣王朱恬烄,及其自己在內的四代沈王的作品,其中多有勸人喻世和體恤百姓之作。常言道文如其人,朱珵堯多次資助軍餉、賑濟災民,以為國分憂,為此多次受到朝廷的表彰。
甲申國變,李自成率軍攻入被京,崇禎皇帝在慌亂之中,跑到煤山在一棵歪脖子樹上自掛東南枝,結束了他頗有爭議的一生,明王朝宣告終結。大勢之下,身為小宗的沈藩自然也無法幸免,隨著大順軍劉芳亮所部攻破潞安,末代沈王朱迴洪被裹脅北上,也宣告了在潞州安身237年沈藩就此終結。沈王府也隨之化為一片廢墟,并于抗戰之后被改造成太行太岳烈士陵園,成為全國最早建立的一處具有革命紀念意義的建筑。
太行太岳烈士陵園紀念碑
最后的最后,還是要提一句,明朝宗室繼承制度執行的是“繼統不繼嗣”,而非“繼統即繼嗣”,這是《明實錄》明文所載的內容。楚靖王朱均鈋過繼給楚康王朱季埱屬于特例,也是明朝唯一的一例。所以硬攀明朝執行“繼統即繼嗣”,實屬緣木求魚。
“嫡弟薨,而庶兄繼,則相傳以承本爵者惟長子耳,其余眾子皆照原封世次授以本等爵級,不準加封。今乃稱二子、三子已封鎮國將軍應得爵級,特援沈王秦、王事為據。二府事先經執奏,俱奉明旨后不為例。本王此請前之有不應加之,明例后之有不許援之,新旨無一可者也。況禮有繼統不繼嗣之文,例無加恩再加恩之理。乞敕該省撫按轉行該府長史司,啟王務遵成例,毋得妄希封典。”(《明神宗實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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