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廢止中醫案”故事中說到,褚民誼與汪精衛是連襟關系,他一生追隨汪精衛,如穿著“連襠褲”一般,齊起落,共進退。汪精衛當上國民黨副總裁、行政院長,褚民誼雞犬升天,當上了秘書長。可是,他再怎么蹦跶,也掩蓋不了他在政治上的低能。褚民誼的一生,就是渾渾噩噩、糊里糊涂地混過來,直到被戲劇化地槍斃。
褚民誼
一、博士的來歷
其實,褚民誼與汪精衛二人的關系,只是“干”連襟。汪精衛夫人陳璧君,她的父親是南洋富商,家里有一個丫頭,姓石,小名阿珍。褚民誼因與汪精衛、陳璧君夫婦過從甚密,進進出出之間,和阿珍有了孩子。陳璧君對男女關系一向有潔癖,知道褚民誼的丑事后大發雷霆,一定要禇民誼娶了阿珍。褚民誼對陳璧君向來敬畏,只好從命。為了給褚民誼一個門當戶對的面子,由陳璧君母親將阿珍收為養女,改名陳舜貞。這樣,阿珍就成了陳璧君的妹妹,汪精衛、褚民誼因此成了連襟兄弟。
褚民誼自己的說法:“我與汪先生的關系,論親戚為連襟,論私誼為早期留法同學,在黨則為同志。而我以對汪先生的為人,一切非常敬佩,所以與他感情之篤,非僅為親戚同學同志之故。”
前排:褚民誼、汪精衛
褚民誼資歷很老。國民黨“四大元老”之一的李石曾,積極推動中國留學生赴歐洲勤工儉學。1921年,他利用法國退還庚子賠款,在法國里昂創辦中法大學,校長是國民黨元老吳稚暉,褚民誼協助創建,成為該校6名中方委員之一。勤工儉學運動中發生過幾件大事,其中一件是“爭回中法大學”——勤工儉學的學生們,要求進里昂中法大學讀書。在周恩來、趙世炎、蔡和森等人組織下,留學生代表與中法大學談判。代表校方的,正是秘書長褚民誼。褚民誼拒絕學生請求,激起眾怒,學生們沖進中法大學,占據不出。法國出動憲警逮捕學生,趙世炎被聶榮臻營救出獄,另外104人,包括陳毅、蔡和森被遣送回中國。
在里昂中法大學任職的同時,褚民誼鉆營門路學醫。他的學術目標有點兒另類,喜歡研究動物交配。或許是受到《木蘭辭》“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的啟發,他著力研究兔子的生理結構,由此獲得博士學位。其實無論什么項目,學有所成都值得肯定和稱贊。但褚民誼生活放浪,為人比較嘻哈,研究兔子是帶著強烈的投機取巧心理。加上當時風氣不夠開化,于是得了個“兔陰博士”的謔稱。
二、武術宗師
北伐期間,褚民誼擔任北伐軍總司令部軍醫處處長,起點不低。南京政府成立,他作為中央執行委員,兼任國民衛生建設委員會委員長。正是這個時期,發生了“廢除中醫案”,褚民誼是急先鋒。他反中醫,并非出于本意,而是秉承汪精衛的意志。為什么這么肯定呢?我們來看一下的故事。
在“廢除中醫案”中,褚民誼曾發表文章,貶中醫、抬西醫。他說:中醫等于“土車”,現在有了西醫這部“汽車”,還坐“土車”的人,就是“開倒車”。參加反對廢止中醫的請愿代表之一、年輕中醫陳存仁發文反駁:“醫藥實無分新舊,要以實驗為依歸。”二人打起筆墨戰,成了對頭。然而事情的發展充滿戲劇化轉折。李石曾在上海辦了一所“中西療養院”,大受歡迎。陳存仁在另一所中西醫結合醫院擔任中醫,經人介紹,褚民誼與陳存仁會面。大家以為一定會劍拔弩張吧?結果一派祥和!
陳醫生回憶:“在介紹之時,褚民誼立刻想起我是三一七事件中和他開過筆戰的中醫生,但他的言語之間看來,毫無芥蒂。”褚民誼親切地對陳醫生說,他出身于中醫世家,留學法國的費用,乃是他父親賣掉中醫鋪籌得的。“他自己非但不反對中醫,而且有病還常服中藥,中西療養院他也是董事之一,希望我對中醫的改進,多多努力。”
褚民誼的肌肉
褚民誼師從吳式太極拳創始人吳鑒泉,學得真功夫,并加以改良普及,自創“太極球”、“太極操”,提倡全社會練習,是吳鑒泉最得意的弟子,真正的武術高手,如果不是當了漢奸,足以躋身一代武術宗師。他的口號是“救國不忘運動”,頗受學生們歡迎。他到上海市立中學視察,適逢學校開運動會,褚民誼一時興起,下場親自表演踢毽子。他踢毽子的功夫很高,手腳靈敏,花式繁多,全場學生為他熱烈鼓掌,第二天報紙刊出他踢毽子的照片。現在網上還可以看到褚民誼練太極操的視頻資料,解說詞贊他“老當益壯”。從圖片資料可以看出,他年過半百,仍然肌肉發達。他還提倡放風箏,并且寫得一手顏體好字,喜歡唱戲。有人嘲笑他是“三子(踢毽子、放鷂子、做戲子)秘書長”。
三、擦油與執鞭
說起褚民誼這個“秘書長”,不可小覷。蔣、汪合作,汪精衛當上偽國民政府行政院長,直接提拔褚民誼為行政院秘書長。這個職位有多高呢?行政院相當于、甚至略高于國務院!高官親民,本是好事,不過到了褚民誼這兒,總顯得有點滑稽。
1930年,第一屆官辦全國運動會在杭州舉行。這本來是盛事一樁,哪知褚民誼興奮過頭,反出洋相。有一天,報紙上登出花邊新聞,說賽跑的女運動員,在出發之前,要在大腿上擦松節油以活絡肌肉,身為國民黨中委的褚委員(這時還不是秘書長),竟親自動手給女運動員涂抹。
楊秀瓊
下一屆全運會,褚民誼又出“風頭”。女游泳運動員楊秀瓊,身材健美,面目姣好,一時成為萬眾矚目的體育明星,大家給她取了個昵稱——“美人魚”。“美人魚”比賽之余,乘坐馬車游覽南京。為她執鞭挽韁的,竟然是褚民誼褚委員。報紙自然不會放過如此勁爆的“八卦”新聞,紛紛登出大幅照片,轟動一時。陳璧君是強烈的“女拳”者,看報后勃然大怒,把褚民誼召去,臭罵了一通。
在民風保守的百年之前,這樣的事兒難免遭到世人的恥笑和不屑。這是不是褚民誼接受西洋教育,“引領風氣之先”呢?未必!從他的為人來看,多半是這個人“拎不清”!
四、越劇風波
褚民誼酷愛戲曲,他本人也有相當高的造詣。有一種說法,“9·18事變”發生當晚,張學良在北平某劇場看的,就是褚民誼的“票戲”(票友登臺演出)。三十年代上海流行越劇,褚民誼立即興趣盎然:“現在電臺上最流行的是越劇,我聽著上癮,可否想辦法請幾個越劇女演員來見見面?”正好陳存仁認識華東電臺的越劇演員袁雪芬、馬樟花,就介紹褚民誼到華東電臺聽戲。
褚民誼有真功夫
沒多久,女演員們向陳存仁抱怨:“這個褚民誼實在麻煩極了,他每天按時按刻到場,坐著不肯走,而且嘮嘮叨叨講個不停。電臺地方很小,我們有時在播音室吃點東西,有他這個陌生人在,我們連飯都不能吃了,而且天天吵著要請我們吃飯,更是討厭!”陳存仁勸褚民誼不要再去電臺。褚民誼靈機一動:“北京路有一個‘湖社’,內有舞臺,如果她們肯到那里去演出,保證還要受歡迎。”正好越劇團的劇場簡陋不堪,容納不下多少觀眾,女演員們同意了他的提議。褚民誼腦袋缺根筋,這“湖社”是什么地方?乃是陳英士紀念堂!陳英士,名其美,是蔣介石的結拜大哥,是陳果夫、陳立夫的二叔。負責管理“湖社”的,是“二陳”的三叔陳其采,堅決反對。褚民誼死纏爛打半個月,人家礙于他的官位和面子,只得同意將地下室會議廳借出來作劇場,取名“大來劇場”。
越劇風頭正勁,大來劇場天天爆滿,褚民誼好不得意。得意難免忘形,一二個月后,他與劇團女演員發生不正當關系。女演員的未婚夫聽說后,找褚民誼“講斤頭”,二人言語不合,大打出手。別看褚民誼年齡比對方大上一倍,但他有武功在身,兩三個回合就將對方打倒在地。吃瓜群眾圍觀,警察到場,“湖社”覺得聲譽受損,要求終止租房合同。最終褚民誼花了一大筆錢才把這事兒擺平。
五、花花公子
褚民誼的風流韻事當然不止這一起。他的巨款從何而來呢?原來,法國退還給中國庚子賠款,由中法協會管理,褚民誼是協會理事之一。尤其是1937年“8·13”抗戰后,理事們東奔西散,簽字撥款的大權,落在了褚民誼手里。當全民為抗戰流血犧牲之時,他留在“孤島”,過上悠閑風流的“美好”生活。
抗戰前,上海商界、政界、醫學界的一批有錢人,在華安公寓辦了一個俱樂部,規定不能帶夫人,但特別歡迎帶“女友”。這正對褚民誼胃口,他是俱樂部常客。抗戰爆發后,俱樂部原址被日軍占去,留在上海“孤島”的原俱樂部人員,又換在麥特赫司脫路大廈中接著聚會。俱樂部成員之一的陳存仁說:“每次參加,他(褚民誼)都邀約一個女伴前來,大約每隔兩三個月,又換一個新人。”
左一褚民誼、右一汪精衛
褚民誼的一些怪癖令人難以接受。陳存仁回憶:有幾次褚民誼在中法工業學校里請客,“每次宴罷,他總是放映他收藏的‘小電影’,這些小電影,以法國、德國的為最多,日本的也不少。我對褚民誼起了很大的反感,認為一位堂堂校長,竟在學校會客室鎖上門放映這種東西,實在太不成體統了。”有一天在俱樂部活動中,褚民誼忽然向陳存仁咨詢鹿尾、鹿茸、虎鞭等中藥的用法。陳醫生一一告知,褚民誼聽得津津有味、眉飛色舞。當時在座的劉海粟幽幽地插了一句:“斯人也而有斯疾也!”
褚民誼本人生活“西化”,對老婆卻絕對“古化”。他出門“溜達”從來不帶妻子。有人曾見過褚民誼妻子一面,說她“儀態實在不行”。從褚民誼的生活細節看,即使陳舜貞有才有貎,估計也很難約束這個花花公子。
如果說,以上情節,只是小節無礙,他最終丟掉民族大義,那就不可原諒了!
六、投敵是條不歸路
褚民誼一生追隨汪精衛,只有兩個時期例外。其一是1928年至1929年間,汪精衛國內失意去了法國,褚民誼沒有跟著去(就是這段時間發生“廢止中醫案”)。其二是抗戰爆發后,褚民誼沒有隨汪精衛遷往重慶,而是留在上海當他的中法工業學院校長。
1938年底,汪精衛逃出重慶,發表艷電。1939年4月,周佛海先到上海為汪精衛打頭陣,很快聯系上了褚民誼。工業學院的學生們聽到風聲,齊聚校長辦公室門前,要求褚民誼澄清是不是要投敵。褚民誼一派莊嚴地說:決不問政治,以辦好中法工業學院為唯一職責。聽見他堅定的語氣,人們信以為真。有一段時間,褚民誼終日坐在學校,每天用他優美的顏體書寫字帖,一副“安靜的美男子”模樣。但紙包不住火,汪精衛一到上海,褚民誼立即撕下面紗,投入了汪精衛集團懷抱。褚民誼的秘書田守成回憶:“汪精衛本人于5月某日到上海。是夕(注:具體日期為1939年5月8日),褚民誼在家中舉行了一個盛大的昆曲會,許多昆曲名票應邀參加。他自己也引吭高歌,意興甚濃。”
褚民誼跟隨汪精衛赴日
當年8月,汪精衛在極司菲爾路76號召開偽六全大會,褚民誼為大會秘書長;1940年3月,汪精衛“還都”組織汪偽國民政府,褚民誼屢任高官。在汪偽“小朝廷”里,各路官僚爭權奪利,分成了三派:以陳璧君為首的“公館派”,骨干就是褚民誼、林柏生、胡蘭成等人;以陳公博為首的“改組派”,以周佛海為首的“CC派”。褚民誼在名義上成了汪偽漢奸集團的第四號人物。為什么說是“名義上”呢?下面來看看他在汪偽官場的滑稽而無奈的表演。
七、失落的“海軍部長”
汪偽政權成立,出力跑腿、搖旗吶喊的,紛紛加官進爵。褚民誼當然要獲得一個很高的位子了。讓他當什么呢?日軍占領武漢后,打撈幾只沉船,加上青島等幾支巡查船,組成了“汪記”海軍。汪精衛私下考慮讓褚民誼當海軍部長。褚民誼知道后,異常興奮,迫不及待地找人做了一套金碧輝煌的海軍上將服,拍照顯擺,招朋喚友來品評。沒想到他高興得太早,汪精衛這個任命遭到陳公博和周佛海的堅決反對。
二人對汪精衛說:褚民誼自己是個沒主意的人,他手下幾個得力干將都是上海灘的流氓,他們將來利用軍艦走私,恐怕日本人不高興,招人笑話。汪精衛訕訕地說:“我只是對他提一提,并未考慮成熟,他如此招搖,我決不能給他當海軍部長。好在對日外交都是事先接洽,就讓他當外交部長吧。”陳、周二人不好再反對。周佛海在3月22日日記中抱怨道:“偕(陳)公博謁汪先生,仍反對(禇)民誼為海軍部長,結果為敷衍其面子計,暫以之為外交部長。此舉當然不甚適宜,然較之海軍部,則比較不甚滑稽也。”
褚民誼的特點大家都熟悉,汪偽集團內部的小道消息,很多是被褚民誼泄露出去的。有人私下評價說:“褚民誼畢竟是一個糊涂人,用旁敲側擊的方法去激動他,他會無意中透露出消息來。”掌管外交部,相對清閑且有儀式感,倒是很適合他。汪偽政權所謂外交,就是圍著日本人的指揮棒轉而已。稍微大一點兒的事情,實際由周佛海主持。褚民誼對此總算有自知之明。有一次秘書田守成問褚民誼,與日本交涉“雙邊協定”進行得怎么樣了?褚民誼輕描淡寫地說:“這件事由周先生(周佛海)和影佐大佐二人在辦理,不用我操心,等他們談妥之后,我來蓋章。”
汪精衛還是眷顧他這位“連襟”的,事后覺得剝奪了褚民誼到手的海軍部長,心里過意不去;并且“公館派”需要占據幾個重要職位,以平衡各派勢力,于是任命褚民誼為行政院副院長(院長由汪精衛自兼)。這下把周佛海氣個半死。過不久,周佛海心生一計,向汪精衛建議,讓褚民誼任駐日本大使,這樣把褚民誼排擠出南京,自己坐上了行政院副院長位子。汪精衛雖然滿足了周佛海的要求,實則內心不快。褚民誼更不高興,私下抱怨說:“我不當行政院副院長無所謂,可是周(佛海)的權力太大,他簡直目中無人,一手遮天!”
八、褚民誼的“寶藏”
褚民誼在汪偽集團里一直是個受氣包角色。熟悉汪偽內部情況的上海報人金雄白回憶:“我時常聽到(周)佛海等告訴我,汪氏(汪精衛)怎樣又在會議中拍桌擲椅。及環顧全場,乃無一可做他出氣的對象,不得已只把與他有姻婭之誼的褚民誼申申而詈。”褚民誼逆來順受,從無慍色。也許,這就是他立足安身的本事吧。連汪精衛病死在日本后,他“出氣筒”的本色仍不能改。他被推為汪精衛葬禮的“哀典委員會”副委員長,負責與陳璧君聯系。汪精衛大多數時間是個謙謙君子模樣,陳璧君則脾氣很大,人人害怕,連一向以強硬著稱的陳公博都拗不過她,以回避為快。“哀典委員會”的大小事情,必須向陳璧君請示,這項苦差就落在褚民誼頭上。金雄白嘆道:“我看到他時常哭笑不得的面孔,他不失為一個老好人,我也為他難過。”
褚民誼受審
很快,日本投降,1945年7月才任廣東省長的褚民誼,與陳璧君一道被押解回南京,后轉到蘇州監禁。蘇州高等法院審理汪偽成員漢奸案,褚民誼自我辯護只有一條稍微過得去的理由:在整個敵偽時期,從未殺過一個人。
直到這時他仍糊里糊涂,不曾想一想,無論怎么辯白,都更改不了他是汪偽第四號人物的事實!
關在監獄里,褚民誼又“作”了一件事:他上書蔣介石,說愿意獻出珍藏多年的寶物,以求贖罪。蔣介石批轉軍統辦理。軍統大特務沈醉在《我所知道的戴笠》中回憶,他去蘇州監獄找到褚民誼,由褚民誼寫信給南京的親戚,介紹沈醉去“取寶”。沈醉趕回南京,萬分好奇地從褚民誼親戚家取出寶物,原來在一個玻璃瓶中,保存著孫中山先生部分肝臟!褚民誼以為這是大功一件,不想國民黨元老們知道后勃然大怒,紛紛罵褚民誼盜竊國父臟器據為己有,要求嚴辦。搞得褚民誼罪上加罪。
褚民誼的老朋友李石曾同情他,認為他雖一生糊涂,為人倒不失忠厚,一切不過是被人牽著走,于是向蔣介石求情。李石曾的面子,蔣介石還是得給一個的,于是寫下一份手令,將褚民誼處決的日期延緩執行。這讓李石曾和褚家看到一線緩刑的希望。這份手令由褚民誼的女兒從南京帶往蘇州。沒想到,她竟然在路途中將這份手令丟失了!難道糊涂竟有遺傳?
九、最后的表演
1946年8月23日,褚民誼被槍斃于蘇州獅子橋監獄。跟后來丁默邨被槍斃時屎尿齊流的丑態比,褚民誼走得還算瀟灑,并帶著他一貫的戲劇性。
褚民誼受審
這天清晨,他正領著獄友做太極操,法警出現在他的身后。他一剎那人間清醒,回過頭笑問:“是不是提我執行?”一面說,一面與獄友繼續做操。一節做完,他向獄友們一拱手說:“就練到這里吧!”出了監門,他向陳璧君訣別。鐵石心腸的陳璧君,這時也禁不住為她這個“妹夫”涕泣。褚民誼反倒連聲安慰陳璧君:“珍重!珍重!”記者們涌進來對他進行最后的采訪,褚民誼還笑談:“把我拍得好看些。尸體可以拿給醫學家解剖,這樣可以節省一口棺材。”
法警押送他走向監獄內的刑場,還未到草地中央,執行的法警在他背后開槍。奇異的是,受槍的人,一般是直撲倒地,褚民誼卻猛然一個鷂子翻身,轉了兩圈,仰天倒地身亡。正是: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何況子彈乎?
褚民誼被執行時63歲,須發皆白。他這一輩子,如果老老實實做個學者,或能安度一生。即便跟后來的“磚家”們一樣,發一些荒唐之論,不過尸位素餐,貽笑大方而已。偏偏他與汪精衛的特殊關系,使他躋身高位。而其德、才皆不配位,最終落得個雞飛蛋打的下場。
本文作者:馬駑,“這才是戰爭”加盟作者 ,未經作者本人及“這才是戰爭”允許,不得轉載,違者必追究法律責任。
編者簡介:王正興,原解放軍某野戰部隊軍官,曾在步兵分隊、司令部、后勤部等單位任職,致力于戰史學和戰術學研究,對軍隊戰術及非戰爭行動有個人獨到的理解。其著作《這才是戰爭》于2014年5月、6月,鳳凰衛視“開卷八分鐘”欄目分兩期推薦。他的公眾號名亦為“這才是戰爭”,歡迎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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