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至今三月有余,疏于伏案寫字,公眾號也甚少推文,期間發了三兩篇還是舊年存貨。諸多友人相問,何也?答曰:無它,唯不暇爾。
5月18日,又是一年國際博物館日。今夜略有閑暇,有感于本人為期三十多年的收藏生涯將要出現較大的轉型,特此寫下這篇短文,抒發一下收藏生涯情歸文旅的感慨。
近期以來,本人全身心在籌辦一個與地方政府合作的大型文旅古鎮項目——福建武平縣百家大院。該項目計劃以古建群落為實體框架,打造具有文旅特色的多主題博物館群和康養基地。
作為前述項目古建與藏品的合作投資人,我的前期籌備工作十分繁重,古建的修復與遷建、藏品的引入與篩選等,幾乎耗費了所有心力。是以近期無暇寫文碼字。
當然了,本文開頭關于本人“轉型”的說法只是自我戲謔,實際上,我多年的收藏付出無不是在蓄力,只為等待文化類收藏的春天到來。黨的十八大以來,傳承和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漸成國策。這讓我的收藏文化夢想,迎來了厚積薄發、落地生根的機遇。
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在本人的收藏生涯中,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收入各式各樣的歷史藏品是常態,而鮮有人看見過我流出藏品。幾乎只進不出,成為我在外人眼中的藏家標簽。
事實的確如此,在我為數十萬件計的收藏品中,除了祖輩留傳下來的一部分珍貴藏品外,大多數藏品都是經我之手用真金白銀收入的,耗資之巨,連我自己都不敢去統計與回想。
很多人好奇,我作為收藏者,只見付出、不計回報,如此收藏我到底圖個啥?待年華老去,我手中的這些海量藏品又該歸于何處?
老實說,這些我不是沒有想過。所有外界的疑問,也都不是一句話可以答復解釋清楚的。以上可以從幾個方面來考慮。
首先,本人選藏品素來以其承載的歷史文化為第一考量,而不是看它的市場流通屬性;藏品附著的濃厚歷史底蘊和文化媒介、符號等,常使我著迷。如此,我收入的藏品主要以文化屬性為多。這在無意中也暗合了當下“保護和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文博使命。
以文化元素見長的收藏品,對我個人來說有著超越經濟考量的吸引力,收納容易、出手就難了,心頭有一座“敝帚自珍”的大山難以逾越,舍不得失去,長此以往,這種情愫越發強烈。如此,想要把藏品轉化為文旅寶藏、使藏品活起來的念頭,自然就形成了。
其次,有些文化類收藏品很難用經濟價值來衡量。有的藏品歷史文化價值不可估量,但卻不見得是業內流轉的硬通貨,尤其在民藏界,多數藏家或多或少抱有致富的念頭,眼光不免緊盯著升值潛力大、易于變現的收藏品類,而文化類藏品未必是他們眼中的俏物,因此即便我有心變現,也必受其累。
久而久之,在我的文化收藏概念里,就不存在變現的想法,不斷充實藏庫倒成常態。在我看來,收藏的本義不就在于“收”和“藏”嗎?如果執著于“販”和“賣”,那不是我心目中的藏家本色。自古以來,純粹的藏家群體,其存在的價值,不外乎對歷史器物的保護和傳承,待百年之后,將藏物交予子孫繼之。
但收藏的代際傳承,并非一成不變的硬規矩。放在古代社會,一般藏家累藏的珍物并不會太多,加之社會價值觀單一,隔代人的意趣和想法不至于相差太遠,故而世代收藏水到渠成、順理成章。而在當今時代,人可時行千里,思想可日新月異,代際差異間存在不同的兩個世界,對藏家來說,倘若執著于世代收藏,不免淪為空話,也顯得不合時宜。
尤其是對于收藏體量較大的藏家而言,如果硬把自己攢下的舊物強塞給后輩,不管后者喜歡與否,等如將一副沉重的鐵鏈枷鎖套之于彼,從而給后輩帶去難以承受的經濟負擔和心力包袱。
抱著以上想法,長久以來,我打算在適當的時機,將手中的藏物轉化為公眾性的文旅資源,使之發揮本該有的歷史文化效用。這種念頭日愈強烈,且跟國家倡導的“保護和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讓藏品活起來”的號召精神不謀而合。
作為一介藏家,我深感時代賦予了收藏人以重任,時代也給了我們一酬壯志的機遇。對于我來說,讓藏品發揮資源性的功能作用,打造文旅地標于一隅,讓藏品搭載文旅的翅膀,接受億萬雙眼睛的巡禮,使之真正實現“活起來”的傳播效應,就是我最大的愿景。
綜上所述,我希望在未來的十年、二十年內,專注于歷史藏品的文化性發掘,契合地方文化建設的需要,廣邀有相同愿景的能人志士合作,爭取在多個城市構筑以藏品文博為特色的文旅地標。收藏生涯情歸何處?傳承中華文化是通途。
2022年5月17日夜
寫于福建省武平縣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