桿言桿攝:做真實的自己
記錄與眾不同的鏡頭語言
今天整點啥
參加活動時,偶遇周易大師傅洪光,洪光老弟很健談,我也很能扯,只要我們哥倆兒在一起,基本無話不談。從先天八卦到后天八卦,從中醫辨證理論到現代養生真偽,不知不覺聊到和攝影有關的奇怪現狀,洪光老弟說:“別人都說你把攝影技巧毫無保留的傳授給影友,搞得那些攝影老師們很有意見。”聊到這里,我只能“呵呵”,然后講起一個笑話。
那年秋天,臨沂銀杏園里杏葉金黃、葉片翻飛,不僅吸引了眾多市民前往游玩觀賞,更是得到全國各地的攝影大師的青睞,攝影師們扛著長槍短炮在印象園內瘋狂“掃射”。那天,我正好前去給一位女孩拍照,大家看到我拍美女,他們絲毫沒把自己當外人,直接聚過來齊刷刷地把鏡頭對準女孩。女孩哪見過如此龐大的陣容,立刻緊張的面容僵硬。沒辦法,為了緩解現場尷尬的氣氛,也為了拍出更具特色的照片,我讓助理在地上堆了一些銀杏葉,讓女孩躺在上面,然后往她身上撒下一些銀杏葉,為了捕捉這美好的瞬間我趕緊按下快門,拍完后,應現場幾位攝影老師的要求,回放給他們看拍攝效果。
到了第二年秋天,我再去銀杏林拍攝,忽然發現,那些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大姑娘小媳婦,不管是穿超短裙還是穿職業裝的,都在攝影師的指導下躺在鋪有銀杏葉的地上,那齊刷刷的陣仗煞是迷離,堪比在海灘穿泳裝曬日光浴的情景再現,此情此景,讓我笑的很無奈,真是震了驚了!!!
每當想起這件事我就想笑,所以它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但這種現象的確很普遍,很多攝影人拿起相機就想起別人是怎么拍的,一味地模仿讓自己拍攝的作品體現不出自己的思想和觀點。所以我經常給學生們說,攝影最后比拼的不是技藝,不是相機的花哨,更不是你去了多少“攝影天堂”,而是你的思想、你的高度、你的閱歷、你的知識、最重要的還有你的人品。所以說,攝影作品折射的是攝影人的品德。
說到學習攝影,我也有過痛徹心扉的經歷。為了參透一些技巧,請了多次酒,搭上多只小雞,為博得大師們歡心,酒量不行也要弓著腰、舔著臉“獻身”猛喝,最后,學著學著就給帶到溝里,越學越糊涂,越學越找不著北,后來干脆自己琢磨,慢慢地也就找著感覺了。
其實很多攝影技巧就是一層窗戶紙,輕輕一戳就開。可很多攝影大師很保守,很不自信,生怕別人學會了自己無法道貌岸然,其實這也是自己對自己沒有信心的表現。
技巧可以互相交流,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人生觀和價值觀,每個人看待事物的眼光也各有千秋,連古人都說:橫看成嶺側成峰。咱就拿欣賞美女的角度來說吧,有的人喜歡胖的,有的喜歡瘦的,有的喜歡黑的,有的喜歡白的,在中國丑到無法登臺的“瞇縫眼”模特,到了大洋彼岸立刻萬眾矚目,你說這到哪里說理去?
為了學好攝影,我也買了很多攝影書,訂了《人像攝影》、《中國攝影》、《攝影之友》、《國家地理雜志》.....等等很多類攝影雜志,慢慢地我發現,這些正了八經的書籍也不正經,凈弄些花里胡哨、不著邊際的東西。很多老師、很多書都要我背誦攝影發展史,我就納了悶兒了,攝影發展史背的滾瓜爛熟就能知道如何按快門嗎?我們學習攝影是為了拍攝滿意的作品,不是為了當一名紙上談兵的攝影理論家。
不過,書看多了,的確有效果,有一段時間,我竟然不會按快門了。到了拍攝時,腦海里立刻呈現出某某大師的作品:原來這樣的場景,大師是這樣拍的?但他這樣拍自有他的道理,我為什么也要這樣拍哪?我看著那個小“瞇縫眼”就是很難看,你們卻說她很美,美在哪里?我開始變得很茫然、很彷徨、很猶豫,以至于不知道怎么按下快門。那段時間渾渾噩噩,我總是捫心自問:我是不是不是玩攝影的料?
經過一個多月的思考、斗爭,最后我做了一個決定:去恁NND的大師們。我是玩屬于自己的攝影,怎么能讓你們陰魂不散纏著我,讓我跟著你們的感覺走?后來在拍攝時,我誰也不去想,我就用我自己的思想支配我自己的相機,表達自己的鏡頭語言,愛咋滴咋滴!
就因為羅伯特·卡帕給同行開玩笑,說了句:If you pictures aren't good enough,You aren't close enough.從此“如果你拍得不夠好, 那是因為你靠得不夠近 ”成為攝影師上路的經典準則。于是,有些人拍照片恨不得趴在美女身上,其實你就沒用腳指甲想想:羅伯特·卡帕是干什么工作的?說白了,您就一攝影愛好者,往大處說也就攝影發燒友吧,你能和戰地記者一樣睜著大眼鉆到槍林彈雨中去嗎?他說的“近”,不是讓您撅著屁股站在其他攝影人前面擋住別人的鏡頭,更不是端著70--200戳到模特臉上,是讓攝影人從內心找到最近的契合點,更準確地融入到所拍攝的環境中,與“遠近”的距離關系不大。
再說句很沒水平的話:如果羅伯特·卡帕能卡倒了碰到蛋,買彩票中個500萬,也和有錢的“鳥人”一樣,買一個800定,或者買個某疆御2御3的,還用得著那么“近”嗎?
好好理解一下,您羅大爺說這句話其實還是一種對職業的敬畏,他說的“近”也意味著死亡,想拍到好的新聞,就要“近”,想“近”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所以他說這句話更多的是對職業的尊重和詮釋。
還有大師說“廣角信息量大于長焦”、“拍人文一定用廣角,一定用35定”,好像包里沒有一個35定就不是一個合格的攝影師,咱不知道這些攝影大師用35定拍了多少經典的人文大片,反正攝影器材經銷商天天沒事兒偷著樂。
于是又一位大師維利·奎克粉墨登場,他指出:“請記住,畫家是把東西畫進畫面,而攝影者則是從畫面去掉一些東西。”他還說:“一張照片應該只有一個趣味中心,畫面上不能有無用的東西。假如你對某個物體是否有助于畫面抱有懷疑,你就應盡可能地把它放棄掉。”
看看吧,大師和大師之間都矛盾重重,并不是所有的大師說的話都一模一樣,也是要批判,也需要斗爭。
搞攝影,無論拍什么主題,什么樣的鏡頭都可以用,長焦一樣拍人文,廣角一樣……光腳絕對被硌破。
所以,我給學生們上課時,從不允許他們盲目模仿,在課堂上,我多次強調:記住了,學攝影,要用自己的大腦控制自己的相機,千萬不要用別人的思想左右你的相機。
帶著學生們出去外拍時,有些學生會站到我拍過的地方依著葫蘆畫瓢,拍完了還沾沾自喜,這時候,我基本都是當頭棒喝:看看老師的構圖模式是可以的,但盲目模仿就不對了,相由心生你知道不?你知道此時此刻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們如花似玉,怎么知道油膩老男人怎么想?我看好的未必就是你喜歡的,所以要拍攝自己看好的事物,選擇自己認為最美好的那一剎那。
后記:那一天,我和洪光老弟扯得有點離譜,從攝影怪狀又去“縱觀”當今文化,為什么大家總說現在已無大師,我認為主要是欠缺文化自信,在文化引領上出現了偏差。就拿書法界來說,如果形容一個人書法寫得好,一般都會美其名曰:頗有二王書風。而我恰恰就感覺這句話是罵人的,是罵他沒有創新,沒有思想,墨守陳規,欠缺自我。為什么不能有自己的書風呢?
攝影也是如此,為什么非要人云亦云,盲目跟風呢?別人的作品好復制,但別人的思想無法復制,自己不用心去好好研究探索提升,作品就會缺少靈魂。還有的攝影老人不會操作電腦,就瘋狂打壓ps,壓制新生事物,阻撓新的攝影技巧,從而否定攝影思想,但歷史的腳步是勇往直前的,螳臂怎可當車,隨著社會的發展,攝影也必將大放異彩,那些默守陳規,不思進取的攝影者必將被淘汰。尤其是今年以來,國家出臺了一系列政策,創作正本清源、守正創新已經成為業內共識,我相信這也將成為今后攝影創作的常態。
當然,再好的器材不過是一部攝影工具,拍攝參數只是攝影需掌握的基礎知識,如何靈活自如的將攝影器材與攝影技巧和自己的構圖審美融為一體,就要看我們對攝影內涵的理解程度有多深厚了。切不可為了拍出所謂的好照片急功近利,好大喜功。
聊到這里,小徒劉泉源嬉皮笑臉說道:明白了,老師,不過我也不喜歡小“瞇縫眼”。
2022年2月18日有感而發!
2月21修改
圖文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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